那人从高处下来,距离地面还有两米的时候,就松开绳子跳了下来。
却是谢子谦。
他抱着孩子,在地上滚出去老远,这才止住。
陆晚音看着谢子谦狼狈爬起,心里倒是高看了他几分。
这一路走来,谢子谦是谢家人中变化最大、成长最快的了。
谢子谦刚爬起来,就看见陆晚音盯着他瞧。
他赶紧把上面发生的事,全交代了。
谢远泰被谢德睿一个不小心给弄下来了。
谢德睿已经精神恍惚。
而谢德曜眼睛刚好点,本就被一地的冰刺激得眼晕,吵起来更是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差点自己跑出断崖。
一前一后这么两回惊吓,吵架的也不敢继续吵了。
谢子谦清静下来,发现了谢雨烟的动作,就与她一起捣鼓。
二人发现,单靠干草搓麻绳根本不行,衣物布条,也不管用。
到最后,他们用两根布条掺在草绳里编起来,才勉强够用。
说到最后,谢子谦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讨好:“我早就注意到了,每次有人说起你跟大哥的不是,这些人就要蹦出来添油加醋,实在该死。”
陆晚音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你们也不遑多让。”
谢子谦一噎,十分尴尬:“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嘛。”
陆晚音默默拿了把军工刀出来:“嗯,一家人,所以更好下死手对吧?我劝你现在离我远点,别来惹我。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变成下一个谢远泰。”
谢子谦浑身紧绷起来,连忙走远了些。
他能感受到,陆晚音是真的想给他几刀子。
一开始没跟她打好关系,现在想要修复,真的好难。
砰!
又有两个人先后掉了下来。
陆晚音冷眼看着。
从谢子谦往后,竟是许久再没一个人下来。
陆晚音不着痕迹地摸到谢璟辞身边,小声问:“你对皇帝的十公主,知道多少?”
谢璟辞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还没说话,玄七先紧张了起来:“夫人,我们主子跟十公主,是清白的。”
现场安静片刻。
陆晚音一阵莫名其妙:“我又没说不清白,你怎么还心虚上了?”
谢璟辞凉飕飕地瞄了玄七一眼,解释道,“先前皇上欲赐婚我与十公主,被我拒绝。如今十公主与王玉杰有婚约在身,与我,自然没有半分关系。”
“对对对!”
玄七连忙补救:“十公主为人心狠手辣,苛责下人,是个颠婆!哪里像夫人这样人美心善,将军绝不可能看上她!”
陆晚音嘴角抽了抽。
人美她承认。
心善?
她听着都心虚。
谢璟辞目光平和地看着陆晚音,似乎默认了他的说法。
陆晚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瞪了玄七一眼:“我就简单问个话,你可真能磨叽。”
玄七心里苦。
这不是看陆晚音突然提起十公主来,生怕她和谢璟辞起嫌隙嘛!
他们亲卫团,现在绝对不接受没有陆晚音!
“不过,那十公主如此难缠,更好。”
陆晚音又靠近了谢璟辞一些:“侯元基方才说,王玉杰前两年跟他打赌,把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十公主,输给侯元基了。”
玄七在一边听着,差点没直接原地起跳。
这事儿可真是大了!
要是被十公主知道,还不得翻了天?
直到此时,谢璟辞目光才凝重起来:“若真如此,此事或许会要了王家的命。”
陆晚音跟他想的一样。
她压低了声音:“你在京城应该还有人,对京城各处都熟悉,你盯着这里的情况,我带玄七走一趟京城,重要的证物,必须要拿在我们自己手里才行。”
第一世的她没什么自由,偶尔能得闲出府,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
好不容易从陆家嫁出去,次日就被流放。
在京城长了十几年,对这地方,却实在算不上熟悉。
谢璟辞点头,刚看向玄七,玄七就已经站好了。
王家前不久还带人来追杀,能让王家倒霉的事,他可乐意去了。
底下也就谢子谦一个外人,陆晚音也不用找什么借口。
她与玄七找了个角落避开旁人视线,就消失在原地。
不过一炷香时间,两人便再次出现。
陆晚音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成了,信物玉佩,还有字契,字契上还有王玉杰的指印和王富贵的私印,也不知道侯元基是怎么骗王玉杰,把王富贵的私印都偷出来的。”
侯元基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在坑王家方面,他简直是个天才。
这些东西,几乎可以毁了王家了。
说不定还真能换八百万两银子。
陆晚音以前还有些怀疑,王玉杰再怎么蠢笨,也不可能就为了看侯元基的笑话,而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怕不是还想着山高皇帝远的,趁机把这些证据拿走。
谢璟辞目露赞同:“夫人准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