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来的时候,这边的战斗,都已经进入尾声了。
她站在高处,本来是想第一时间观察清楚局势。
却只看到一地被毒的五颜六色的尸体,还有一堆被砍断的蛇。
“发生什么了?”
她不是已经解决掉那些追兵了吗?
怎么这里也惨不忍睹?
见陆晚音这般表情,谢璟辞就知道,葫芦口那边也去人了。
他沉思片刻:“玄七,去看看能不能查出那些人的身份。”
玄七领命正要离开,被陆晚音拦住:“不用去了。”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陆晚音从背上卸下一个作掩护的大大大大包裹。
“喏,都在这里了。”
没等人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晚音把包裹往地上一丢。
那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听的众人眉头直跳。
陆晚音解开包袱,一指里面的东西:“看看,能看出那些人是谁不?”
玄七看过去,就见那里面除了一堆的银子银票,还有十几把佩剑,好几块玉佩,玉冠,什么都有。
就连这充当包裹的东西,似乎也是从人身上扒下来的外袍。
陆晚音当时见到他们的时候,就觉得这些人不像是杀手,只因他们穿着打扮实在太过扎眼。
哪有杀手出门做任务还挂着满身玉佩的?
应该像前两天那拨人一样,身上只有一张令牌。
还是根本看不出来身份毫无特色的令牌。
怀疑归怀疑,但这些东西看着挺值钱,所以她一个都没有放过,全部扒了下来。
就算证明不了身份,也可以卖钱。
玄七面色古怪地看了眼陆晚音。
夫人过处,寸草不生,果然是真的。
陆晚音顶着膜拜的目光,轻咳一声:“咱们这么多人,到了蛮荒花销更多,当然得提前计算着点。”
众侍卫莫名觉得有些惭愧。
都是他们不争气,让夫人操碎了心。
从陆晚音打开包裹,谢璟辞目光就已经在上面扫了一圈了。
他从地上的一堆东西里,翻出一个玉佩,又拿出一柄宝剑来:“应该是王家的人。”
陆晚音凑到谢璟辞身边,一起看那玉佩和宝剑:“王家,是什么来头的?”
谢璟辞没有回答,却把视线看向远处,那还在盯着一地毒蛇尸体发呆的侯元基:“侯元基。”
“啊?”
侯元基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做、做什么?”
谢璟辞懒得理他,看向陆晚音:“说起王家,应该没人比他更了解了。”
陆晚音了然,朝着侯元基一招手:“过来。”
侯元基连滚带爬的过来了,一个劲儿抹汗:“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客气啥,嘿嘿,嘿嘿。”
陆晚音扬扬手里的玉佩:“说说王家。”
侯元基这时才发现她手里的玉佩,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王玉杰的东西吗?”
王玉杰?
又是个陌生的名字。
陆晚音挑眉:“你是如何知道的?”
侯元基已经乐开了,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兴奋地指给陆晚音看:“您看,这里都写着呢。”
陆晚音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玉佩右下角,刻着一行精致的小字——
贺孙儿杰十二生辰大喜。
侯元基又一指那佩剑:“这里也有。”
陆晚音翻转宝剑,果然见那剑柄上,也刻着一行小字——
贺孙儿杰十六生辰大喜。
“王家的人就喜欢整这些虚的,贪财还要立牌坊,说什么清正廉明。真廉明,别搞那么多的阵仗啊。”
一提起王家,侯元基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
“……王家那么多后辈,每次生辰,就要大办一场宴请宾客,还不为了借着生辰礼收好处?”
被他这么一说,陆晚音似乎有了点印象。
爱办生辰宴的大官,记忆里还真有一家。
刑部尚书,好像就是姓王来着。
每次提起刑部尚书,谁不提一句清正廉明。
陆晚音第一世身份低下,也接触不到这些,自然是旁人都这么说,她也就这么信了。
只是没想到,这也是个心里黑的。
侯元基没注意到陆晚音走神:“王玉杰现在是羽林卫的副统领,瞧不起正统领,跟我们禁卫军也不太对付,整天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讽刺我能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靠了家里的关系。”
侯元基越说越气:“他也有脸说我,要不是他兄长王富贵,他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大家谁都别——”
陆晚音突然打断他话:“你说他兄长叫什么?”
侯元基一脸茫然:“王富贵啊!谁不想要王权富贵?不过权利这种事,容易被陛下猜忌……”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他立刻闭嘴,小心翼翼看了眼谢璟辞。
见谢璟辞只是看着包袱沉思,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话,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罢了。”
陆晚音嘴角一抽:“嗯,这个名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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