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忘了谢德睿的教训了!”
陆晚音丝毫不惧,蓄力一拳,猛砸在谢德曜太阳穴上。
他疼得嚎叫一声,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呻吟。
周氏还没解定,只能站在那里愣愣看着。
谢子恒见状,战战兢兢问:“你……你把我爹怎么了?”
陆晚音活动着手腕,薄唇轻启:“瞎了。”
谢德曜如闻噩耗,在空中挥舞着拳头,不停地哀嚎着。
谢家三位老爷,一个瞎、一个残,就剩下一个谢德义。
他默默地把头低下。
其他人哪里还敢造次,个个趴在杂草上大气不敢喘。
终于清净了。
陆晚音吹掉拳头上的浮尘,感慨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
收拾完这些刁民,她总算可以安心给谢璟辞疗伤了。
她轻轻扯开谢璟辞的衣服,那破布下面,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约莫是太疼,谢璟辞的呼吸声陡然加重。
糜烂的伤口,混杂着干涸的血迹,极难处理。
光是看着就疼,也不知道谢璟辞是如何硬扛过来的。
幸亏刚才从空间里拿了些金疮药,眼下勉强能用。
只是这些伤口需要消毒处理,这大牢里的环境显然不行,而她又不能随意带谢璟辞出入空间。
只能先简易处理一下。
陆晚音撕掉裙边,扯成细长的布条,包扎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谢璟辞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陆晚音凑近一些,才听到他在说:“给你……和离书,你离开谢家。”
他嗓音嘶哑,声带已然毁掉了。
大概是太用力,说完这句话,他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喘息声犹如呜咽。
陆晚音坚定一笑,摇头拒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会救你的。”
“不要这样……”
谢璟辞艰难地扯出一个残败笑容:“离开谢家。”
他已是强弩之末,还要吊着一口气劝她离开。
陆晚音伸手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再白费力气。
她笑容温和,却带着抚平人心的魅力:“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倒也不是她多么深情非得陪着谢璟辞吃苦,只是这谢家还有她要收拾的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谢璟辞静静地盯着她,那张蒙了污浊、血迹未干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宛如耀星,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
饶是陆晚音见惯了谢璟辞的俊脸,此刻也不得不再次感慨。
这个人,当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哪怕如今落魄至此,那双眼睛仍然勾人心魂。
粗略地包扎完毕,陆晚音把玄七喊过来:“你找几个信得过的,靠墙围出一片空地,我要给谢璟辞疗伤。”
玄七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谢璟辞,神色犹豫起来。
作为将军的贴身侍卫,他只受命于将军。
将军出府之前,只吩咐他要好好照顾夫人,可没说要听命于夫人。
而且他也从没听说过,新嫁来的夫人会医术啊。
更莫说将军伤重成这样,若是随意医治,恐怕只会加重伤势。
到时万一……
不行不行,他可不能拿将军的性命当儿戏。
他略一思索,抱拳赔罪:“夫人,这大狱中条件简陋,恐怕没有您施展医术的条件。”
陆晚音见他磨蹭,不耐地“啧”了一声,言简意赅的解释:“他是我丈夫,他死在这里,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吧,也是有的。
如果谢璟辞死了,她就成了寡妇。
万一半路有人愿意娶她,那她便不用流放了。
玄七迟疑:“夫人,这……”
老夫人见状,命令玄七:“你且按照她说的做,我相信这孩子不会害璟辞的。”
她明白陆晚音是个有本事的,自然相信陆晚音的为人,觉得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
有了老夫人的担保,玄七不再迟疑,连忙召集几个支持谢璟辞的人,衬着墙角围出一片空地。
在玄七的协助下,陆晚音将谢璟辞挪到空地上。
“你们通通背过去。”
一众人背对着陆晚音,造出了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
看着陆晚音如此老神在在,谢子恒蠢蠢欲动。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可现在他们大房一家,已经在陆晚音手里折损三个人了。
他心中有所忌惮,不得不按捺下来。
谢子恒站在人墙前,努力踮着脚想要看到里面的景色,却被玄七一脚踹开了。
谢子恒愤愤不平,只能压低声音刻薄地嘲讽:“一个替嫁的庶女,能懂什么医术,怕不是担心大哥没死透吧。”
他声音很小,但没想到陆晚音还是听见了。
陆晚音微微抬手,一枚银针穿越人墙,扎到了谢子恒右股之上。
他身体瞬间僵直,颤抖着倒了下去。
大房折损四人后,大牢里彻底安静下来。
陆晚音从空间中带了一壶灵泉水,小心地把谢璟辞抱在怀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