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巷子口急匆匆停下辆汽车,刘金存心怀忐忑的从车上下来,径直走了警戒森严的福安客栈。
刚进门就见到坐在大厅里的阎长官立刻敬礼说道:“报告战区长官,河道警备队刘金存报到。”
坐在沙发上的阎长官叼着雪茄,冷笑声问道:“刘队长听说你这河道警备队队长干的不错啊,尤其是创收方面那是屡创新高啊。”
顿时汗流浃背的刘金存,颤抖着说道:“属下,属下那都是照章办事,检查走私。”
阎长官点点继续说道:“车船税一个人头一个大洋,也是依法查处走私?”
吓得一哆嗦的刘金存,哭丧着脸解释道:“那都是下面那些巡河的兵痞,私下做的啊,和属下可没有半点关系啊。”
阎长官懒得理他直接说道:“你的事情过会自然会有人找你清查,我听说码头仓库扣押了一批德国产的机器,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刘金存立马站直身子说道:“报告长官,据调查那批机器是一个叫李灀泗的人经手购买,此人在被日本人常年通缉,我严重怀疑他是个共党分子。”
“买这批机器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昨天早上在码头,有个自称徐三良的人,还把我们巡河船上的官兵打了,我正在布控准备来个一网打尽。”
听到刘金存这么说,直接把坐在沙发上的阎长官气笑了,把手里的雪茄直接朝刘金存的脸上砸了过去,起身怒骂道:“你这个饭桶到底花了多少钱,买来这个肥差的?”
“听你刚才这番话,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个小鬼子派来的特务,昨天码头上真应该让徐三良把你们几个走狗一起崩了。”
“现在是国共合作抗战时期,你还敢拿着日本人的通缉令,在省城抓共党分子。”
“来人啊,把这个汉奸拖出去,把他和他手下的河道警备队,上上下下严审一遍,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有多少小鬼子收买的汉奸?”
徐三良连忙起身劝道:“阎长官,为了这么件小事动怒,别气坏了身子,我那批货的事不着急。”
闫长官看着身旁的副官怒斥道:“你们还站在这里看什么?把这家伙拖出去,现在立刻去码头仓库,把徐团长的货取出来,查验清楚装船。”
“顺便让那个河运的局长叫什么来着,开张通行证出来,再出这种事情,我看连他那个局长也别干了。”
徐三良立刻笑着说道:“还是阎老哥管用,一句话就把这头疼的事情摆平了,那咱们就看看新酒楼走吧?”
临出门时,徐三良对林波说道:“你们几个留下帮李老爷子把码头的事情看着点,等我们回来。”
和肖慕凝坐上闫长官的汽车,车队一路开到天桥附近,阎长官指着外面几幢洋楼问道:“徐老弟以前来过津门吗?”
徐三良瞥了眼外面的洋楼说道:“小时候来过,觉得天桥底下变戏法的特好玩,还有狗不理包子挺好吃的。”
阎长官一乐说道:“这不是赶巧了么?咱们新开的酒楼就在,天桥边上下午吃完晚饭,你正好带肖医生去逛逛可热闹呢。”
肖慕凝笑盈盈的附和道:“那边很热闹吗? 那再好不过,天天在山洞里待着,正好可以出来买点东西。”
转过街角几声尖锐的喇叭声,轰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两边散去的人群中小声嘀咕着:“瞧瞧这长长的车队,这又是哪个大官出来巡街啊?这派头也太大了。”
“你们有所不知,就在前几天经营多年的宝富楼,李老板忽然把手里的生意转了出去,全家急匆匆就回家了,看这样子八成这就是坐车里这位的手笔。”
“小心祸从口出啊,你们几个可嘴上把点门吧,要是让那人的耳目听到了,让你们去充军那都是好的。”
瞅了眼窗外指指点点的人群,徐三良微微一笑问道:“阎老哥,瞧瞧这人山人海的,这么好的地段,随便干点啥都能赚大钱,还需要我来帮忙开酒楼?”
阎长官转头答道:“哪家酒楼光靠地段好做生意,把周围的街坊主顾都得罪光了,这生意就算做到头了。”
“只有经营得当,手下大厨能烧的手好菜,这生意才能长久下来去。”
徐三良立刻附和道:“阎老哥,对做生意看来也是门清,说的太对了。”
穿过熙熙攘攘得人群,车队停在了宝富楼的门口,卡车上跳下来二三十个兵,直接把周围圈出片空场来。
阎长官和徐三良刚下车,宝富楼紧闭的门窗立刻打开,从里面迎出来位头戴瓜皮帽,穿着金边小褂的中年人出来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说道:“欢迎欢迎,里面请,里面请。”
“各位爷,我暂时在这家酒楼帮衬着,叫我老张就行。”
跟着前面的徐三良几人,老杨头带人抬着几支木箱,走进酒楼大厅把木箱刚在地上,阎长官饶有兴趣的回头问道:“我说老杨啊,你们来就来还带这么多木箱子,里面都装的啥好东西啊?”
老杨头转身掏出钥匙打开一箱,只见里面都是用麻纸包好的小包,取出一包撕开说道:“阎长官,来之前我寻思着既然要来省城开酒楼,不整点特别的味道,估计是镇不住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