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良伸手拍了下牛二壮的后脑勺,不屑说:“瞧你这熊样,炸个棋子蟹就把你看的走不动道了。”
牛二壮捂着脑袋,转过来说:“队!哦 掌柜这炸的啥东西这么香,我从来没吃过。”
皱了皱鼻子的徐三良心想:“真不说这棋子蟹炸的是真香。”
掏出一个大洋给牛二壮无奈的说:“二壮我真是服了你了,不过闻着确实挺香,你去挑两袋大的,还有那炸青虾也整一袋。”
绕道回客栈徐三良抱着纸袋一路嚼着炸虾吐着虾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拍了前面“咔吱咔吱”啃螃蟹的牛二壮一下。
忽然转头却看到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悄悄趴在地上捡虾头吃。
瞬间浑身不得劲的徐三良蹲在地上,问一个满脸污渍的小女孩:“你们都是哪的孩子,怎么捡地上虾头吃?”
小女孩怯生生的把拿到嘴边的虾头放回地上,邹这鼻子盯着徐三连纸袋里的炸虾,不停的咽着口水。
徐三良无奈的从袋子里抓了把炸虾,放进小女孩手里说:“吃吧,别捡地上的虾头了。”
看着周围几个小孩渴望的眼神,小女孩把手里炸虾一人一只分完,放进嘴里小心的嗦着味道。
看着几个小孩又想去地上的虾头,徐三良抓起一个炸虾扔进嘴里,把剩下的炸虾连纸袋一起给了几个孩子,叮嘱道:“算了都给你们吧,地上的虾头不许再捡了,赶紧回去家去吧。”
七八个孩子点点头,转身就跑进了街对面昏暗的巷子,徐三良无奈的站起身,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朝客栈方向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霹啦吧啦”跑过来一群人,回头一看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全朝徐三良这边追了过来。
看着这些瘦骨伶仃的孩子,徐三良朝牛二壮使了个眼色,牛二壮不舍的从还没吃的炸虾袋里抓了把炸虾,把袋子都递到了徐三良的手里。
徐三良拿着袋子认真说:“我就剩这三袋吃的,给你们可以,但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小的,谁都得有一口。”
把三个纸袋都给为首的小女孩,徐三良叮嘱道:“行了,我这点吃的都给你们了,赶紧都回家吃去了吧,这么晚了别在街上乱跑了。”
小女孩接过纸袋,递给身边的孩子,怯生生的说:“谢谢叔叔。”
徐三良刚要说不用谢,十几个孩子全部跪在地上,边说谢谢边磕起了头来。
长叹一声的徐三良赶紧回头,向客栈走去,路过个烧饼摊,烙饼的老汉赞叹道:“好人啊,这年头还让我见到好人了。”
“只可惜这些孩子都没家,又能回哪去呢?”
听到这个徐三良停下脚步问道:“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些孩子都没家?”
老汉从烙锅上夹起两个烧饼,送给徐三良说:“这些孩子的父母四个月前都被小鬼子杀了,家产被汉奸占了去,现在都成了吃百家饭的野孩子。”
“也就我们这些多年的街坊实在看不过去了,给点剩饭剩菜汤子,才能饥一顿饱一顿活到今天。”
徐三良刚要掏烧饼钱,老汉摆了摆手说:“我平时也把卖不掉的饼给这些孩子,但我小本买也给不了多少,今天这两个烧饼就当我替孩子们谢谢二位了。”
告别老汉徐三良回到客栈,望着码头上星星点点的灯光,看着十几个小黑点,在那些摊子下钻来钻去捡着地上的碎食。
第二天徐三良心情沉重的跟着李灀泗拜会了些漕运上的朋友,听着附近河道商旅的轶事。
下午吃过晚饭李灀泗看徐三良一整天闷闷不乐问道:“徐掌柜这是怎么了,看一天都闷闷不乐,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徐三良叹了口气,说了昨晚碰到的那群孩子,李灀泗听完义愤填膺的说:“这些日寇坏事做尽,欠下的血海深仇,我们迟早得找一桩桩他们讨回来。”
“那些孩子的事情,你也不要过于忧心,现逢乱世有些地方比你看的还要惨,咱们看到能帮就帮一下,问心无愧就好。”
这时郭兴找道上朋友探查回来,气喘吁吁的坐下拿起茶壶一饮而尽说:“找了不少道上的朋友,牛家父子的事情,我已经大致摸清了。”
徐三良点了点问:“他们有些啥情况?说说看。”
郭兴歇了会把气喘匀说道:“自动炸了铁路后,他们家的仓库被小鬼子租用,放着不少粮油布匹,有时候甚至还有枪支弹药。”
徐三良抬头看了窗外说:“然后呢,这些我们都知道。”
郭兴得意的说:“我知道你先别急,可是沿河有些地方的黑市上,出现了部分高价货,传说就是小鬼子仓库里流出来的。”
徐三良一听这个,微微一笑说:“还有这事,牛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还敢干这种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有确凿的证据吗?”
郭兴点了点神秘兮兮的说:“我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坊间传闻牛家上面有人。”
徐三良一脸兴奋的说:“你这么说我就不困了,但光凭这个想拿捏牛家可能还不够,他家还有什么我们能动的地方?”
李灀泗插进来说:“我今天下午听个被牛家夺了地盘的把头说,牛伟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