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徐三良猛的一怔,挠着后脑勺说:“这确实个问题,让她知道我的形象算是毁了,希望等回去,我这屁股上的伤能好个差不多。”
趁着夜色沿着沿着山脊行进了三个多小时,忽然远处山林的树梢上,手电灯光两长两短连闪四下,何宏远高兴的说:“老徐,前面树上有我们的人。”
徐三良起身瞟了一眼,揉了揉脖子说:“那应该是二连的暗哨,走咱们赶紧过去,这担架我是一分钟也躺不下去了。”
走了没几步前方林子里跑过来一小队人,为首的魏强跑过来,看到徐三良躺在担架上,急忙问道:“队长,你怎么受伤了,伤哪了?”
徐三良无奈的坐起身,摆摆手说:“一点小伤,不用在意,没小心着了鬼子的道,你个连长不好好待阵地上怎么跑来当暗哨了?”
魏强伸手接过担架说:“我们那边两三天了别说鬼子了,连一个黄皮子都没看见,战士们天天看着天上等信号弹。”
徐三良打个哈欠说:“那就快点走,我们后面保守估计还有七八百号鬼子追着呢。”
魏强抬起担架对身旁的战士说:“你们几个去前面给队伍带路,穿过我们的雷区,都小心点别在自己人面前翻了车。”
来到战壕后面松木石块建的临时工事,徐三良看着整齐的立柱,粗细一致的圆木顶上,还铺着一层石块和青苔做伪装。
满意的连连点头说:“魏强,你这工事搞的不错嘛,不愧是我们桃花岭出来的,别的不说修工事那是一个比一个规整。”
魏强把担架放在门口通风的地方,擦了把顺脖子直流的汗说:“队长,你不是常说,战前多出力,战时少流血,工事修的越好,打起来同志们就牺牲的越少嘛。”
拉过来个箱子靠着,徐三良拿出地图,指着当前的位置说:“虽然我们在土坝村一带打了场伏击,给鬼子畏惧,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是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如果我们不能把土桥镇的敌人调出来,就没有办法打通白洋淀的通道,完成接应李灀泗的任务。”
何宏远指着土桥镇的周边说:“那我们三个连集中所有火力进攻土桥镇,一定可以拿下来。”
徐三连看着他点了点头说:“然后呢?咱们每次打小鬼,基本都是把敌人引诱过来,利用地雷陷阱和地形防御杀敌。”
“当敌人占据村镇的有利地形,我们冒然进攻,即便打赢了,那个伤亡也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即便打赢了,也多大意义,鬼子大部队过来,我们一样守不住还得放弃。”
两人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说:“队长,既然我们在这里长期耗下去容易被鬼子包围,那你说怎么办?”
徐三良手指沿着山脊捋了一遍说:“咱们这么办,夜里火烧地雷炸给鬼子造成了不小伤亡,他们肯定今晚是不敢深追了。”
“让一连接手阵地防御顺带休息,魏强你带领两个排黎明出发,去我们来的路上跟鬼子保持接触,边打边撤,让他们产生追上我们的错觉。”
“利用绊雷陷阱在消灭一拨鬼子的有生力量,逼着他们调集土桥镇的守军,出来夹击我们,新任山地突击队,队长田弘济同志会从侧翼配合你们。”
魏强从小炭坑边拿过铁壶,给几人倒了杯热茶,兴奋的说:“二连同志们就等队长你这句话呢,请队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黎明时分看到徐三良还睡着,魏强和田弘济二人也没多打扰,借着地平线上透出的曙光就带人钻进了密林深处。
走了半个多小时,魏强看着走在队伍前神采奕奕的田弘济说:“你小子可以啊,才来突击队多久啊,大队长就把突击队交给你了。”
田弘济放慢脚步不好意思的说:“魏连长,那还不是前两天,我们在土坝村着了鬼子偷袭,徐大队长为了掩护我们撤离受了伤行动不便,才让我临时当的突击队队长。”
魏强从兜里拿出张简易的地雷分布图,交给田弘济说:“这是周边的地雷分布图,你带着同志们小心点别踩了我们自己的雷,这张图无论如何不能落到鬼子手里。”
小心的收好分布图,田弘济抬手敬礼认真的说道:“请魏连长放心这张图绝不会落入鬼子之手,那我们去绕到鬼子侧面去了,到时候从侧翼支援二连。”
“砰砰砰,啪啪!”迷迷糊糊的徐三良被远处山林里稀稀拉拉的枪声惊醒,坐起身来抬手看了下表问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出发的?怎么没有叫醒我?”
何宏远从炭坑里拿起水壶,倒了杯热茶递给徐三良说:“他俩过来看你睡的正香,就没忍心叫醒你,先去出发了。”
徐三良端起杯子吹了吹,抿了口热茶说:“也对得让他们自己锻炼锻炼,要是哪天我光荣了,咱们桃花岭独立纵队也不至于群龙无首。”
何宏远啐了口,端起茶杯说:“呸呸呸,老徐你说什么呢?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会是屁股上吃了枪子,你就怂了吧?”
徐三良白了他一眼,把茶杯抱在怀里驱散这清晨的寒气,缓了会若有所思说:“我只是不想那么多好白白同志牺牲,总想着把伤亡降到最低。”
何宏远摇了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