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跳进农田的鬼子,还没展开队形,周边爆炸四起,漫天乱飞的碎石,在鬼子全身各处留下血淋淋的伤口。
被炸伤的鬼子被抛弃在麦田中无助哀嚎,医护兵冲上去剪开裤管,面对密密麻麻的血洞一时无从下手。
冒着头顶上呼啸的子弹,拖着伤兵吃力的后退,忽然感觉后脚踩空,心中顿时一惊为时已晚,脚跟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抓起一把戒痛药就吞进了嘴里。
在陷坑绊雷的双重折磨下,重机枪喷出的火舌让鬼子寸步难行,眼见身边同伴不断地倒下,痛苦的哀嚎响彻田野。
看到鬼子第一波进攻部队的士气接近崩溃的边缘,正打的起劲,何宏远身边的重机枪忽然哑火了。
何宏远眼睛发红的怒斥机枪手:“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停火了?”
机枪手委屈的回答:“徐队长就给咱们分配了两箱子弹总共四百发,你刚才又让狠狠打别省子弹,现在子弹打完了。”
何宏远正要发作,后面的山脊上传来了“咕~咕~咕~”的鸟叫,拖着机枪大吼一声:“撤~ 往主阵地转移,别忘了走前都把弦挂好,记得给扔下几杆破枪。”
山田拿起望远镜一看对面山头哑火了,抽出刀大吼:“土八路没有子弹了,第二队急速突击,追上去彻底消灭他们,其他小队全部上车,急援赵家村。”
埋伏在路边玉米地里看着山头上打半天的宋虎,心里早就痒痒的不行,看到小鬼子又爬上汽车要跑,端起波波沙冲锋枪冲出玉米地一阵扫射。
队尾三辆卡车上的鬼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公路边射来的弹雨洗过,上面的士兵伤亡大半。
车上活着的士兵还没来得及跳下车,玉米地里一串“嘭~嘭~”声,四枚掷弹从天而降,炸毁了两辆卡车。
赵虎冲锋枪弹鼓打完,立刻高呼一声:“全体撤退!”
转瞬消失在了身后的玉米地里,只留下前面跳下卡车的鬼子们一脸茫然,追还是不追?
一心只想冲上山头的山田元武已经顾不上屁股后面起火,硬淌着绊雷顶着到处乱飞的碎石,作为前锋的小队终于爬上了山头。
除了几具尸体几条破枪什么都没留下,远远看见八路已经跑到远处山林的边缘,急忙朝山下追赶。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绊雷,依然是四溅飞射的碎石,虽然没有弹片那么致命,但是痛苦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关键伤口密集,碎石根本无法清理干净感染是必然的。
身边到处是呼救的声音,队伍伤亡过半,鬼子小队果断放弃了追击退回小山头上。
山田元武眼见道路已经打通,连忙让所有能动的卡车全速前进,上头给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赵家村炮楼,如果失败他就剩下切腹谢罪这一条路了。
可惜好景不长,山田车队刚绕过夺下的山头,头车又一次触雷炸瘫在公路中央燃烧了起来。
徐三良看着路上炸起的火光,笑着说:“瞧瞧~我就说这王八绿豆小眼,跑起来根本不看路,魏强把他后面那辆车上司机也点了。”
魏强借着火光“啪啪啪啪”连开四枪,山田看到前车触雷,正准备安排人扫雷。
远方山脊上火光一闪子弹呼啸而至,身边的司机胸口脑袋中枪,脑浆血沫溅了山田元武一脸。
精神有些崩溃的山田,慌忙抹掉满脸的脑血,推开车门踉踉跄跄滚下车,被两个部下架着跑向了山林深处。
魏强端起步枪刚要瞄准,就被徐三良伸手拦下,指着洼地里那个小山头说:“这不是他该死的地方,那个山头才是他完美的坟墓。”
看见何宏远和四个战士抬着机枪跑上来,徐三良连忙过去搭了把手关切的问:“伤亡怎么样?”
何宏远放下机枪,满脸不快的说:“四死五伤,你给我配这么好的机枪,才给四百发子弹,要子弹管够鬼子根本拿不下我的阵地。”
徐三良递给他两箱重机枪弹说:“我要是不给你少配点弹药,你不得在山上跟鬼子死磕到底,这里子弹管够你放心打。”
短暂的停歇后,山田元武也清醒了一些,立刻组织轻重机枪,迫击炮在山头上建立火力点。
收拢起不到二百残兵,第一次遭遇三分之一的伤亡,山田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两小时,上面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徐三良看了眼山脚下,鬼子重整队形又组织起了进攻,对何宏远说:“放近了再打,这次让你打个痛快。”
不多一会许宏远亲自操纵的机枪率先开火,山脊上密集的火力很快压的鬼子抬不起头来,躲在山脚的林地里无法前进。
忽然空中几声尖啸由远而近,徐三良猛扑过去,拉住打的正起劲的何宏远卧倒。
“轰轰”两发迫击炮弹在重机枪前方炸响,防弹板上被弹片打出了片密密麻麻的小坑,徐三良被扬起的泥土埋掉了半边。
“队长”不远处的牛二壮丢下枪哭喊着跑了过来,两把刨出了徐三良,抓住肩膀拼命摇晃。
徐三良被爆炸震的有些发懵,耳鸣久久不能散去,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哭的满脸泪水鼻涕的牛二壮正抱着自己猛摇。
一把挣开牛二壮的徐三良吼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