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去传大夫过来。”梓竹扶着陈楚楚,慌忙交代。
而陈楚楚的后背已然殷红一片,衣服被血水浸染开来。
她额头冒出细汗,眉头皱起,脚步微颤。
“发生了什么事?”韩烁连忙跑了过来,将她小心抱起,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没什么,只不过惹母亲生气了。”陈楚楚开口说。
韩少君将她放到床上,让她趴在那里,衣服已经沾到伤口上面,他吩咐:“拿剪刀,热水,准备好伤药,快点儿送过来。”
白芨和梓竹很快下去准备,韩烁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城主为何大怒?”
陈楚楚眼神一闪,“是我做错了事,你别担心。”
白芨和梓竹很快回来,把东西放下,他们识趣的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韩烁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将上面的衣服剪开,“会有一点疼,你忍一忍!”
“不用那么小心,我从小吃的苦比馒头还多。”她笑着说。
韩烁听了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把沾血的衣服都揭了下来,一道道比手指还宽的伤痕映入眼帘。
“城主每次发怒,都会打你吗?”
她的背上有很多细小伤口留下的疤痕,纵横交错,很难想象,她是那个金尊玉贵的二郡主。
“并非,母亲对我很好,你误会了。”
韩烁很想问,上面的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
将药沾到指尖,轻柔的抹到她的后背,女人那对漂亮的蝴蝶骨微颤,却没发出任何动静。
韩烁轻轻吹拂伤口,他的唇离的伤口很近,近的几乎能让楚楚感受到隐隐炙热的气息。
伤药带来的清凉混合着他的呼吸,那麻痒的感觉从伤口渗透到她的心窝,让她忍不住觉得口舌干燥。
将药抹完,韩烁的额头冒出一层汗水,他刚才闻着女孩身上的清香,早已难以自抑的产生冲动。
他将被子给她盖上,撩开她额头上的湿发,“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陈楚楚确实觉得困,她闭上眼睛,陷入沉眠当中。
韩烁的指尖虚空落在她的睫毛处,一路滑落至唇边,眼神逐渐深邃。
良久,他才走出门,梓竹连忙上前,“少君,郡主怎么样了?”
“她睡了,别去打扰她,让厨房备下些清淡饮食,回头我过来喂她。”
梓竹点点头,眼中还是忧心不已。
“对了,二郡主到底怎么惹怒城主的?”
梓竹眸光闪烁,他低垂下头,不敢让韩少君发现异常。
“我听城主府的人说,是因为郡主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不该动的!”韩烁心中的怒意随即升了起来,他倒要看看什么东西她动不得!
他让白芨去联系杨司护,想要弄清楚缘由。
晚上,杨司护秘密前来见韩烁,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今日,城主提出让大郡主参与城中事物,看来有意提拔大郡主。”
“大郡主本是嫡长,之前因为腿伤,无缘继承花垣,现在看城主的架势,可能会重新考虑继承人。”
韩烁神情高深莫测,“你可知今日二郡主与城主发生了什么冲突?”
杨司护想了想,才说:“今日城主大怒,多番呵斥二郡主,但并未言明因何事而发。”
“不过,城主对二郡主从小就要求严格,二郡主是从军营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如今已有贤明之相,她坐上城主之位,对玄虎城绝无益处。”
“属下想着我们可以离间大郡主和二郡主之间的关系,引起花垣城动乱,我们正好趁机占领花垣。”
“不可,”韩烁打断,他斟酌一二,缓缓开口:“二郡主坐上城主之位,我才能得到龙骨,现在发难,只会两败俱伤。你不仅不能离间她们,还需要支持陈楚楚。”
杨司护定了定神,“属下明白。”
韩烁回到府中,正好听到两个丫鬟在那里闲聊。
“二郡主也太可怜了,生病这么多次,都是自己抗过去的,城主从来没来看过。不像三郡主,每次生病,城主都亲自照顾。”
“谁说不是,听说这次二郡主犯了大错,城主打算把少城主的位置交给大郡主呢!”
“啊,那也太惨了吧,我们郡主好心把大郡主的腿治好了,结果她来抢二郡主的位置。要是我得伤心死了。”
韩烁听完,转身离开,他胸口的病明明好了,此刻却泛起细细麻麻的心疼。
他换了一身衣服,来到陈楚楚房间门口,看见里面烛火通明,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韩烁推开门,见她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书案旁写着什么,旁边还有一堆折子。
“受伤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白天已经耽误了些时间,这些事务得赶紧处理好,不然耽搁了,下面的人更没法做事。”她头也不抬,奋笔疾书。
韩烁走到她跟前,用手按住文书,“陈沅沅可以不管不问,陈芊芊可以吃喝玩乐,为什么偏偏非要你做的最多,吃的苦也最多。”
“既然城主这么看好陈沅沅,就让她来做这些。”
“欲戴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