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为了避嫌,已经很少进宫。
思念却如江水绵延不绝,渴望将她拥入怀中,仔细啄吻。
若未曾得到,还能忍耐。既已经尝过她的甘甜,恨不能日日夜夜跟她在一起。
“张大人也在?”
张遮转身就见谢危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他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后退一步。
“刚才娘娘未站稳,微臣扶了一把。”
“多谢张大人。”姜雪宁站好以后,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个台阶,刚才要是真的不小心跌下来,恐怕骨头都要折了。
“娘娘客气了!”张遮脸色微红。
谢危看了一眼台阶,站在姜雪宁另外一边,“拜见娘娘!”
“少傅大人,客气了。少傅大人既是雪宁的先生,又曾救过雪宁,以后不必拘礼。”远远就闻到这人身上的醋味,她笑着说。
“谢危乃是臣子,自当遵守臣子的本分。”他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张大人,你说是吗?”
张遮脸色一变,“应该如此。”
“张遮先告退了!”
姜雪宁点点头,等到张遮离开,才没好气的说:“先生,张大人是实诚君子,你别为难他。”
“他是实诚君子,我就是卑劣小人?”谢危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姜雪宁,你是这样想的吗?”
姜雪宁叹了一口气,偷偷拉住他的手,“我的意思他是外人,你是内人,自然不能多做计较。”
谢危心里那股子怒气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散开了,偏他还嘴硬着:“我算哪门子内人?哪有资格生气计较的!”
“都怪我,还没有处理好这些事。”姜雪宁松开他的手,“你这么好,我确实不应该拖着你。”
谢危顿时急了,反过来抓住她的手,“你现在后悔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确实没有资格管你。毕竟我的身份也不合适,而你值得更好的!”姜雪宁在现代明明最看不起自己这种朝三暮四的,偏偏还把自己陷入这个境地当中。
“说两句好话哄哄我有这么难吗?”谢危看着她黯然的眉眼,心里那点子不甘,又下去了。
“以后不要再说没有资格之类的话,我不喜欢听。”他捏了下她的手指,“我很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
姜雪宁认真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叹了一口气“:很可惜!”
“可惜什么?”谢危的眼神带着火。
“可惜在外面。”她没有说的话,都融化在迷人的眼神当中。
“如果在崖底,我会亲吻你的唇,攀住你的脖子,回应你的想念。”
谢危的脸顿时红了,“你这个女人,怎么随便说这些话?”
一本正经的调戏他,也不害臊!
“不是随便,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先生污蔑我了!”她反驳,“唯有先生,整日让我牵肠挂肚,吃饭的时候想起的是你,做事的时候想起的还是你!”
谢危羞于告诉她,他也是!
姜雪宁和他隔着桌子,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袍袖遮盖下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
“我不想说谎,你这样子真的很可爱!”
谢危嘴角翘起,眼中更柔和似春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冬天快来了,朝廷要提前做好,预防雪灾的准备。户部那边没什么银子,我打算先带他们赚一波钱。让国库稍微丰盈起来,万一遇到意外,也能有个准备。”
“再者,你身体不好,下雪的时候少出门,我特意让人收集鹅绒,给你做了一身衣服,回头你换上。”
谢危心里暖融融的,“你这么忙,心里还惦记着我?”
“再忙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我在宫中,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姜雪宁说,“我知道吕显在帮你,他商业上的才能不错,这次可以让他参与进来。”
“都听你的!”谢危心里安定下来,因为时间和距离产生的焦躁都平复下来。
谢危知道自己心里住了一头怪兽,在金陵那几年,他习惯把这头怪兽用笼子装起来。在京都的时候,怪兽已经迈出了半只腿。
当勇毅侯死的时候,怪兽已然要伸出利爪。
可此刻,他心甘情愿的让那头怪兽套上脖绳,匍匐在姜雪宁的脚下。
谢府
“回来了?心情不错啊!”吕显磕着瓜子,一边打量谢危的表情。
“人和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对着我们就一副冰山脸,对着人家姜姑娘,恐怕就得笑的比花儿还红了。”
谢危往一旁避了避,“店里不忙,又来我这里蹭饭吃!”
“哎,谢居安你有事儿就安排我,没事的时候看我就烦,太现实了啊!”
“都老大不小了,还不赶紧找个媳妇!”谢危拿起书本,装模作样翻了几页,“冬天快到了,也没人给你准备衣服。”
“就像你有似的!”吕显翻了个白眼,“咱俩老大就不说老二了,凑合着过吧!”
谢危嘴角翘起,“咱俩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心里苦,眼巴巴的去宫里瞧人家,人家估计还嫌你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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