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拿着到手的二十万两银子,兴奋不已。
“雪宁这些都给你。”
“都给我,不会舍不得?!”姜雪宁故意问。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给我这么多银两,我也不知道怎么花。还不如都给你,让你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姜雪宁将报馆和尽欢楼的部分收入拿出去做慈善,并未特意瞒着沈玠。
沈玠从姜雪宁的行事作风当中也看出这个女人格局,并非局限于后院。
她开设报馆,开启民智,打开了世家贵族,一手遮天的局面。
又将尽欢楼所获得的财物,开设了女子学院,从一小步开始,改变女子弱势的地位。却从未宣扬,为善不与人知,才是真善!
另一方面,她又开设了长风镖局,无偿给一些孤寡老人写信带信,收拢了一些社会上没有文化的闲散人员,重新培训,改造给他们一口饭吃。
让整个京都的风气都随之一变,大街上再也看不到那些无所事事的青年。还有老太太专门拿着鸡蛋来王府感谢雪宁,百姓的心是最真诚的。
他们或许不会高言阔论,但是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真心,他们皆是有目共睹!
所以坊间早有传闻,姜雪宁是一尊活菩萨。
雪宁却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起,仿佛做的都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沈玠从雪宁身上学到最主要的两个字就是格局。
“那就多谢王爷了,正好我也有事想跟王爷商量一下。”姜雪宁并未推辞,她接过来放到桌上。
“我从一些外商手里获得了一批良种,据说在异族当中属于高产的。如今除了京都的百姓和江南那边能够丰衣足食,不少地区还处于贫困状态。所以我想将这些良种在我们的庄子里试验种一下,看能不能得出亩产更高的粮食,这样百姓也不至于饿肚子。”
“这是好事呀!”沈玠说,“王府的庄子都有专门的管家侍弄,我让这些人过来见你。”
“我也不害怕,我让你血本无归吗?”
“就算种不出来什么,也没有关系。我们夫妻一体,应该共同担当,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要压到自己担子上。”
沈玠的手有些粗糙,摸在姜雪宁的脸上,刮起一道道红痕。
他抱歉的缩回手,却被姜雪宁拦住。
将他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上面落了一层层的血茧。
以临淄王的秉性,要不是为了自己,他怎会吃这种苦?
泪珠从姜雪宁脸上流下,落在沈玠的掌心。
沈玠心里抽痛一下,“雪宁?”
“我不疼,真的!男子汉经历这点儿算什么?你别哭!”
姜雪宁羽睫颤动,眼睛更是水洗过的明亮,“王爷这几日就别出去了,我在家给你好好补补。”
“行!”他赶紧答应,这才见着姜雪宁止住眼泪。
“你身上这身衣服也旧了,等会儿我给你量量做一身新衣。”
“都听你的。”沈玠笑得真诚,浓眉大眼全是幸福的痕迹。
谢府,“先生,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的身体病情加重。”
谢危放下书本,眼中精光一闪。
“薛远动手了。”
“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刀琴问。
谢危嘴角抿开一抹冷笑,“坐山观虎斗,但是也不能让薛远太过得意,否则我们这边的筹码就要偏了。”
“安排一下,我要进宫!”
“是!”
“爱卿来了,坐,咳咳咳……”沈朗脸色蜡黄,身体更消瘦几分,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皇上要保重身体啊,这换季的时候,尤其容易得风寒。大乾的江山和黎民百姓还需要皇上多费心啊!”谢危一脸担忧模样,“保皇军那边臣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动手。”
“好,朕早就等着爱卿的好消息了。”沈朗奋笔疾书写了一份圣旨,“这事就交给爱卿去办,朕倒要看看定国公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是,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不负所托。”谢危拿到圣旨,出门的时候左右看了一眼,当瞄到柱子旁露出的白色纱裙,嘴角勾起。
他大步离开,薛姝盯着他背影,眼中闪过思量。
“谢危这时候进宫,难道皇上真的要动手了?!”
“去找国公!”薛姝当机立断,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唯有薛远能把握局势。
薛远秘密进宫以后,跟薛姝商量一番,定下计策。
谢危上了马车以后,将圣旨甩到一边,眼神冷漠沉寂,一点看不出刚才的紧张忧迫。
想必他刚才给薛姝的暗示足够明显,薛远估计已经坐不住了。
他要好好欣赏一番狗急跳墙的操作,到时候关门打狗才能足够痛快。
姜雪宁今日去了趟庄子,先把良种交给种田的老农,又交代了怎么种。
忙活了一天,腰都快要断了。
她敲敲酸疼的胳膊,忽然听到箭支射出的声音。
“刷,刷,刷……”
“保护王妃!”跟她一起来的侍卫纷纷拔刀。
姜雪宁掀开帘子,就见一群黑衣人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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