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从谢少师来了府中以后,你一直在避嫌。不管外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姜雪宁的眸色浮现出感动的水珠,“太后在宫中曾评价我容貌过于妖艳,气质轻浮。不管我怎么注意,别人轻易就会把我当成不守妇道的女子。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我害怕人云亦云之后,假的也变成真的。”
“雪宁,你是我的妻子,外面那些人才是不相干的,我会保护好你。”沈玠怜惜的捏了下她的鼻头,将她搂在怀里,“别怕,谁想伤害你,就先踏过我的尸首!”
“王爷可知,薛姝为何敢在宫中对我动手吗?”
“她觉得临淄王妃的地位比不上皇妃,而我理应不敢声张。”姜雪宁解释,“是皇上和定国公给她的底气,让她不管犯任何错,都能被原谅。”
“王爷,你说这样公平吗?”
“都怪本王无用,不能替你讨回公道。”临淄王心里也觉得憋屈的很,“我去请皇兄下旨严惩她。”
姜雪宁摇摇头,心中暗道,临淄王还是考虑太单纯了。“靠谁都不如靠己。当今皇上势弱,定国公又掌握兴武卫,一旦皇上落败,王爷竟然会成为定国公的傀儡!而一旦皇上除掉定国公,皇上没有子嗣,定然也会忌惮防备王爷。”
“雪宁,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我所担忧的!”临淄王苦涩感叹,“我对这王位并不看重,求的不过是与一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可是身在皇家,并不是我不争,就可以躲过去的。”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说的就是一个兵的问题。谁掌握了兵权,谁才有主动权。定国公图谋不轨,金陵那边又虎视眈眈,皇朝暗流涌动。王爷,您需要忠诚于你的手下,否则,不过是任人鱼肉。”
“皇兄对我面上疼爱实则戒备,”他将发现薛远偷练私兵一事告诉了姜雪宁。
“我本想为皇上分忧,可惜皇兄宁愿任用少师,也不想把兵权给我。”
“王爷,皇上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掌兵。我们不如换种方式,看看能不能达成我们的目的!”
“雪宁,你有何高见?”
姜雪宁嘴角勾起,“不如我们组织一场——英雄争冠大赛,在王爷小青山的庄子上设立场地,然后招每20人一组的团体参加这个比赛,我们可以招收50组参赛。获得奖励的第一名,可以得到五千两银子,第二名可以得到三千两银子,第三名就只有一千两银子,这个小型比赛按照军事战争的布局来办。每片区域划归战营,分配军旗,在规定的天数内,谁能夺得军旗最多,算谁赢?我们通过这个比赛来选拔可用之才,慢慢培养。”
“另外,王爷可以趁此机会向皇上请求朝廷善战之人协助王爷布置场地,王爷也可趁此机会多学习一些掌兵知识。”
“这个游戏倒是挺新奇的,不过皇兄会不会有所猜忌?”
“现在不管是皇上还是定国公,都需要时间来准备,所以他们都需要转移视线的对象。王爷,这个时候所求,未必不是他们的所愿。王爷可以趁此机会,让皇上的亲卫军和定国公的兴武卫一起参加,看这两方势力到底谁能拿到第一?”
姜雪宁迫切的需要有力量能保护自己,燕临在谢危的帮助下,一定成长的很快。谢危就算对自己有情,涉及到勇毅侯府的血债,她也不敢赌。
这辈子,沈朗没有皇子,身体根本撑不了几年。薛远暂时还不知道是沈朗杀了薛烨,一旦他了解事实,恐怕绝对会起不臣之心。
“好,我试试”沈玠答应,他搂着姜雪宁,心中暗下决心。
燕临能做到的,他也可以!
谢危半夜又梦到过去,又梦到在金陵忍辱苟且偷生的日子。
他被平南王刺激出现了离魂症,在大雪天被平南王逼着站在雪地里,一次一次的回想当年发生的惨案。
耳边总是有若有若无的凄惨叫声,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鬼魂,不甘的呻吟。
“不,不,定非会为你们申冤,定非会的!”
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凝聚,眉头皱成小山,身体僵硬挺直,仿佛被什么压住,不能动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手背上青筋狰狞鼓起。
剑书从门口冲了进来,“先生,先生……”
“怎么办?先生又发病了!”
刀琴跟在后面,“我去请太医。”
“站住,”剑书拉住他,“你疯了,先生失去意识,说的话万一被别人听到,谁的脑袋都保不住。”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刀琴也急了,“每次先生发病都要损害他一分元气,他这次本来就受伤了,万一挺不过来怎么办?”
“找宁二姑娘,快去找宁二姑娘!”剑书突然想到,“上次听宁二姑娘弹琴,先生就安稳的睡了一觉。”
“这大半夜的,找王妃合适吗?”刀琴不禁犹豫,让他杀人干嘛的都行,干这种事就尴尬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剑书推了他一把,“快去,先生的命都握在你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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