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过了一个路口被人堵住去路。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只能容纳单人通过的小巷，高菘斜倚在墙上，一只脚闲闲架起，正好挡住男孩进退不得。
高菘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淡淡的，冷漠的眼神直视着那男孩，明明两人个头都差不多一般高，但高菘身上就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气场。
“你不需要知道谁指使我，你只要记住我的名字就行。”男孩不遑多让，捏紧拳头给自己鼓气，虚张着声势。
“没——兴——趣——”高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说完头也没回，直接就走了，徒留背影，他对那男孩姓甚名谁真的是没兴趣。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那男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高菘这反应比舒以翎直接拿钞票甩到他脸上更觉得屈辱。
“高菘你给我记住，我叫，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傅——行——远——”高菘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傅行远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用尽全身力气呐喊着。
回忆完这段往事，高菘凝思片刻，向成莳问道：“舒以翎最近在你那里的直播卖货卖得怎么样？”
成莳垂眸答道：“阿雅基本每周都会帮她卖三至四场，销量十分可观，估算一下预计每场利润起码数百万元，呃。。。据我所知，阿雅私下里通过代持的方式，入股了soft beauty。”
“其他的带货主播成气候了吗？”高菘当然明白成莳话里隐含的意思，阿雅这么做严格来讲属于关联交易和利益输送，万一被有心人爆料给媒体，可能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舆情压力。
没办法，成莳身为总经理已经快压不住阿雅了，而阿雅的胃口也越来越大，开口提的分成比例越来越高。
“贾琦最近的直播数据都还不错，可以再买些流量给她多培养一下，其他的几个都不行，半死不活不温不火的。”成莳有些无奈的说。
不是他不想多培养一些人气主播，成莳当然深知阿雅一家独大的危害，他也头疼不已，但人气和眼缘这种东西真的有点子玄学在里面。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有些人消费者就是莫名其妙的很喜欢她，特别买她的账，有些人怎么捧都不行。
“贾琦我记得她是中文系的研究生毕业吧？”高菘挑眉问道，印象中他隐约记得成莳拿贾琦的简历给他看时，他还感慨了一句研究生去卖货有点屈就了。
高菘也看过贾琦的直播，模仿阿雅的痕迹很重，话术以及风格十分雷同。
成莳连连点头，还不忘见缝插针的拍点马屁，“董事长真是好记性，过目不忘。”
“你把贾琦的人设重新包装，不要模仿阿雅的，让她走优雅知性的路线，带货的同时给网友们分享一些读书心得或者是和产品有关的一些典故。。。你明白我意思吧。”
成莳闻言神情顿时舒展不少，嘴角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好！”他重重应道。
“这几天soft beauty的数据可以再做得好看一些，养肥了就。。。”，高菘用手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他的声音肃然又冷冽，冷静至极，没掺杂一丝多余的情绪。
成莳带着任务走了，高菘的指尖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无意识轻敲着，让晓唯难受或者试图伤害过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要亲自收拾，不论是谁。
中午下班吃饭的时候是集团大厦里电梯使用的高峰期，每一趟都是满满当当的。
晓唯和孟云意外在拥挤的电梯上碰见了莉莉，她身边站着的和她一起的就是直播界的顶流——阿雅。
阿雅从头到脚，连耳环、项链和鞋子都是最新款的香奈儿，通身弥漫着金钱的味道，所有行头加起来抵得上小城市一套房的首付款了。
唯一有些尴尬的是，阿雅竟然和晓唯的外套撞衫了，电梯里的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嘴里默不作声，暗地里悄悄的看好戏。
晓唯心里真是有苦难言，她本就不热衷服饰啊时尚啊的这些，衣柜里的的衣服现在基本上都是高菘在替她选购，她唯二提的要求就是舒服和没logo，没想到早上出门随手选的一件格纹大衣竟然就和阿雅撞衫了。
哎，找谁说理去啊。
电梯停在了五楼食堂，蜂拥出去了一大半的人，电梯继续下行，又出去了一波人，继续待在电梯里准备去地下车库的只剩晓唯、孟云以及对面站着的阿雅和莉莉。
阿雅蹙着眉，脸臭到不行，她昨天去香奈儿店里扫货的时候店员告诉她这件大衣是最新到货的，而且每个尺码只有一件，卖完就不会再有了。
六万多的价格阿雅心里有些滴血，买起来手软，她直播的收入虽然不菲，但阿雅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上有父母，中有哥哥嫂子，下有侄子侄女，都天天在家里游手好闲，指望着阿雅挣的钱生活。
父母在县城里要买别墅，哥哥嫂子要请阿姨请家教，侄子侄女要读国际学校，每一分钱的开销都要开口问阿雅要。
在京阳独自打拼了七八年了，阿雅拿着超高的收入，至今在京阳都还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香奈儿的柜姐强烈的推荐这款大衣，嘴上十分礼貌客气，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