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高菘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二顿饭,浓郁鲜香,每根意面上都裹满了肉酱,没有辜负等待的时间。
“这真是你第一次做意式肉酱面吗?”高菘品尝完之后,不敢置信的说,这味道比外面餐厅里的还要好,他都停不下叉子了。
“是呀,平常和奶奶一起吃饭做的主要都是一些家常菜,她是中国胃,吃不惯国外的那些口味,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我就会尝试着做一些很费时间的功夫菜,下次做给你吃啊。”晓唯自己也尝了一口意面,确实不错,一次就成功了,她都佩服自己了,以后外面的西餐厅在她这里再也赚不到肉酱面的钱了。
高菘坏笑着开始得寸进尺了,“家里还有黑松露,下次可以做黑松露奶油意面。”
“没问题!”晓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眉眼弯弯,像只小狐狸。
为了美食,两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
高菘放在桌上的手机已经震了三次了,屏幕上显示都是周易打来的。
“你不接吗?”晓唯问道,大晚上的,周易连打了三个电话,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
高菘眉眼沉敛,淡淡的说:“吃完饭我再回给他。”
他不想别人打扰二人的晚餐时光,谁也不行。
水流潺潺,高菘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后,把可以活动的水龙头拔出来将水槽的边边角角也冲洗得干干净净。
他拿了一块干净的抹布把餐具上的水渍擦拭干净,从他的角度往客厅看去,正好看见晓唯盘腿窝在沙发里,怀里拥着一个抱枕皱着眉头在手机上刷题。
高菘好像有些明白爸爸和妈妈结婚之后是什么感受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高菘想大约就是岁月静好。
周易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高菘直接按了免提。
“菘,八卦听吗?”周易的语气兴奋中透着一股贱兮兮。
“你打这么多电话就是为了给我说个八卦?”这个周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稳重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八卦很特别,“你说。”
“英飞纳听说也开始进军芯片领域了,这事你知道吗?”
“听说了,传闻是屈向柟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屈向琲极力主导的这项产业,年轻人,意气风发,可能是想做出些成绩,趁热打铁取代屈向柟继承人的位置。”不得不说高菘在市场上还是耳聪目明的,主要竞争对手的各种动向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英飞纳作为翎菘集团常年的竞争对手,总是追随着翎菘集团的步伐前进,之前屈向柟竞购古堡酒店大败而归,现在他弟弟又和翎菘集团在芯片领域摆开擂台,真是有意思,拾人牙慧的路可不好走,高菘心道。
“阿斯麦的老总亚瑟不是最近都在京阳么,这个屈向琲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打听到了亚瑟的私人行程,就在前两个小时屈向琲直接冲到亚瑟吃饭的包厢,还和他的私人保镖起了冲突,据说场面闹得还挺难看的,连警察都去了,现在整个京阳估计都快传遍了。”周易幸灾乐祸的说。
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英飞纳头上的坏事,落在翎菘的眼里就成了可以敲锣打鼓的大好事了。
真正的商战往往很朴实,赢得对手的关键并不在于你搞了什么复杂的高难度动作,而是你尽可能的不要犯错,耐心等待,等待对手犯错,只要对手一犯错,他就出局了。
“年轻人,沉不住气,正常。”高菘语气轻快,抿唇笑道。
“我找了几个内部人士,仔细打听了一下,亚瑟周日就会乘坐私人飞机回荷兰,他这次京阳之行只与几名政府高管见了面,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游山玩水。”
“好,知道了。”
两人收了电话,晓唯也从沙发上起身,她熬不住了,喝了些红酒睡意更加的汹涌,要回房间睡觉了。
“我太困了,先回房睡觉了。”晓唯揉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同高菘说。
高菘温声说道:“好,晚安。”
翌日,高菘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揽着晓唯走进奶奶的病房时,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平常一把年纪仍旧相濡以沫的高老爷子和萧老夫人各占据病房的一角,高老爷子的脸上尽是委屈,萧老夫人的眉头满是愠怒。
高老爷子看见晓唯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
“孙媳妇,你来的正好,快来给我评评理。”高老爷子似乎找到了人撑腰,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好啊,老头子,你看等下晓唯向着谁。”萧老夫人也不甘示弱,极有信心晓唯会站在自己这边。
“爷爷奶奶,怎么了,吵架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两个老宝贝晓唯可是一个都不敢得罪,立刻化身端水大师,一碗水绝对端得平平的,谁和不偏心。
高菘心里有些纳闷,怎么自己结完婚后,在爷爷奶奶心里失了地位,没了姓名,两老满心满眼都是晓唯。
“孙媳妇,今天医生来查房,说我身体恢复得十分不错,在住两天就能出院了,这老头子非要我再住一个礼拜,你说气不气人。”萧老夫人嘴快,抢先一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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