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身为半个军人,早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随,他唇角抿着笑容并没有拆穿,从内心来说,喜欢干这种事情的只有林秀。
在经过拐角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忽然消失不见,沈墨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
拽着行李的祈安从侧边的巷子里钻出来,眼眸里甚至还藏着笑意,作凶恶状的扑了上来,下一秒,在瞧见是沈墨时,他脚步硬生生的刹住,整个人的表情骤然变化,眼疾手快的收回动作,连带着笑容都隐匿不见,反而有点不自然。
“怎么是你?”
沈墨可是个孕妇,如果被他扑倒了,那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祈安急急忙忙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亲疏远近立马就能看得出来,沈墨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她丝毫不觉尴尬,直截了当的招呼:“好久不见。”
“祈安,你是在讨厌我吗?”
联想到某种错认的事实,沈墨的心里竟有点隐秘的快乐,可祈安如今脸上的漠然犹如实质,让她心里不太好受,当初两人的相处模式一贯是直来直往,有话从来都不藏着掖着,沈墨很干脆的问出了口,倒让祈安有点措手不及,他皱了皱眉道:“没有的事。”
说完,他拽着行李扭头就朝着前面走,明显不想过多寒暄。
他们如今见面就和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这让沈墨的心里,比插了把刀还难受,她三两步追了上去,急急解释:“是因为我嫁给了沈佑白吗?祈安,上次匆匆见面,很多事情我都来不及和你们细细解释,关于你姐姐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说出去的。
你知道的,我在沈家身不由己,完全是因为沈父的威胁,他拿当初你们家的那份案底资料作为要挟,从我私心里来说,我是想帮助你们的,但我真的能力有限,我……”
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作为和温婉有着三分相似的脸,祈安是真的看不惯她哭哭啼啼的模样,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低声劝慰道:“你别哭了。”
“那你信我?”
她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祈安感到不耐烦,当初那个干脆利落的沈墨似乎真的已经死了,祈安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把事实摊在阳光下,“沈墨,对于你当初的遭遇我和姐姐是很同情的,所以,才会不留余力的帮你,但是,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呢?
我姐连军婚都能逃脱,别说你对沈佑白就没有办法,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对于你来说,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余光捕捉到了从百货大楼里出来的靓丽身影,某种蓦地出现一抹异样的神采,哪怕是迟钝如祈安此刻都隐隐的察觉到了沈墨那隐晦的心思,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惊世骇俗的话语时,他嗓音沉沉道:“如今你是沈家人,我亦有对象,不联系才是最好的选择,沈墨,别让我们都讨厌你……”
他说完,脚步欢快的就朝着林秀去,看都没看一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沈墨。
所以,现在连做朋友都是种奢望了。
沈墨狼狈的挪开视线,倏然扭头,朝着停靠在街边的吉普车去,企图维持在林秀面前的最后一丝体面。
眼瞅着那人慢慢走远,沉浸在欢喜中的林秀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给祈安,还不忘记盘查:“那是沈佑白的媳妇吧?她和你说什么了?祈安,我可警告你,她不是个善茬,你不准和她有任何来往,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的第六感,让林秀对沈墨充满了戒备。
祈安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解释:“就打了个招呼……”
“谁让你和她打招呼的?她那个人奇奇怪怪的,最近承包了家属院食堂的贡菜工作,隔三差五的就在婉姐面前找不痛快,我可听说了,她和我们科研所那个姓蔡的贱人是好友,这可都是你姐的头号敌人,你别敌我不分,站错了阵营,我第一个不饶你的……”
她一把锁住祈安细白的手腕,成功的把心上人牵住。
祈安满眼的无奈:“好好好,不搭理她。”
刚才沈墨不经意透露出的那个消息,倒是让祈安意外,原来沈家真的有那份资料,那么,沈佑白,就是从头到尾都在骗他姐姐了,这件事一定得和温婉透个底……
看看这两夫妻,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
关于帝都发生的这些事情,和沈墨那越来越古怪的心思,温婉是半个字都不知道。
此刻的她正和张明珠从火车下站,辗转坐上客车,再寻觅牛车,最终还得步行二十公里才到达最终目的地。
人迹罕至的镇上,霍云霆带的人正在和当地的牛车把式谈价格,早就安排好的医疗队等候在旁边,其他的战士全部隐匿在了镇上,唯有霍云霆和他的助手送温婉等人最后一程,这萧条荒芜的镇上,每一处都彰显着破落,张明珠被这氛围给吓住,死死的拽住温婉的手,一刻都不想松开。
背对着众人的霍云霆环顾四周,低声交代:“作为下乡支持的村医,你们跟随医疗队进去,当地的人一贯对女性有优待,你们进去的话,不会轻易受到怀疑,如果村内真的有危险情况,按照计划,就在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