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动作轻盈的跳到了床上去,把祈安的被子搅得像一团乱麻,她还大胆的拍了拍床榻,嬉皮笑脸道:“祈安,你过来坐,说说悄悄话,你对未来,到底是怎么规划的?先说好,没我的,我可不听……”
刚洗漱完的热气骤然上涌,让祈安有点头重脚轻,说不上来的感觉,喉咙里像梗着什么,让他心跳剧烈,无法平息。
他甚至不敢去看林秀的眼睛,对方的眼神仿佛能烫伤他的肌肤,是前所未有的惶恐。
下一秒。
林秀‘唰’的一声被扔出了屋子,随着骤然关闭的房门,她莫名其妙的吃了一鼻子的灰。
她扭身,疯狂的拍着房门,傻笑道:“祈安!祈大美人,你刚才是不是脸红了?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
“滚——!”祈安的嗓音明显气得不轻,还藏着一丝淡淡的羞怯。
林秀乐滋滋的转身,刚好对上温婉那晦暗的眼神,对方手里端着洗脚盆,此刻眉眼灼灼的盯着她,小幅度的挑眉,最终目光落在祈安那紧闭的房门上。
林秀咽了咽口水,表情故作轻松:“婉姐,说出来你都不信,吃完饭后,祈安非要拽着我进屋,然后对我这样那样的表白,太热情了,我招架不住,这才跑了出来……”
祈安的房间门‘唰’的一下被拉开了,他黑着脸站在门口。
温婉不咸不淡的反问了句:“你干嘛?”
林秀心里乐得不行,这才直截了当的点清事实:“好吧,我承认是我觊觎他,婉姐,介意你家族谱上多我这号人吗?”
温婉头也不抬道:“不介意。”
“姐——!”祈安气得差点撅过去,林秀顺势挽住温婉的胳膊,笑着套近乎:“姐,你就是我亲姐。”
“……”
祈安被气得再度关上门,和流氓似的林秀明显掰扯不清楚。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寨子,看着那漆黑的夜色,温婉的眸光有隐忧:“霍云霆为何还不回来?”
食髓知味的林秀猥琐的笑了笑:“你担心他?旧情果然是会复燃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凛冽的拳风袭来,林秀险险躲过,差点被温婉打中的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好,我不说了,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
“我是怕这件事的战火燃烧到寨子里来,霍云霆身后代表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你们闯的祸到头来是我在负责善后,你还好意思落井下石,是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想起弩箭上的血迹,温婉就隐隐的觉得这件事不能善了。
瞧见师父真的动了怒,林秀这才收敛起面上的不正经,她五指握紧,咬牙切齿道:“我这就去把大壮打个半死,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她风风火火的离去。
温婉没阻拦,算是默认,两人脾性相投,都是报仇不隔夜的性格。
……
直到在寨子外转第三圈的时候,沉浸在思绪中的温婉才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她用余光瞥了眼,干脆绕路去了寨子前面的竹林。
这夜黑风高的,丁启明刚跟进竹林就没瞧见了温婉的身影,他老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刚扭头,就见一柄削尖了的木棍横在脖颈间,往上是温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没了第一次见面的和善,漆黑的瞳孔半眯着,嗓音沉沉的问:“你跟踪我?”
丁启明用粗糙的老手推开木棍,嗓音和蔼:“听说那弓弩是你做的?”
这人正是那日在密林前匆匆见过的老头儿,此刻他面容亲切,可眼神分明有深意,眼巴巴的盯着温婉,期盼她给出回答。
温婉反手就把木棍插进了脚下的泥地里,她拍了拍手道:“有问题吗?”
“或许你不清楚,那东西在莲花村流传甚广,光是被伤到的人就有七八个,其中一人更是留下了永久性的残疾。”丁启明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说出这番话。
温婉勾了勾唇:“所以,你是在兴师问罪?”
丁启明摇了摇头,缓缓道:“这件事闹得挺大,上面不会轻易放过,你做出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本就是种灾难。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把责任尽数都推在我的头上,我替你承担这一切,你有天赋,东西做得不错,不该被埋没。”迎上温婉那质疑的眼神,老头笑着自我介绍:“我叫丁启明,帝都人,曾经是西北航天研究所的重要科研人员。
当然,在军兵工程方面亦有建树,我能替你揽下所有过错。”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这人来头大,值得尊敬,可不代表温婉就信任他,她露出个痞笑:“嗯,你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那东西确实不适合普通人,如果可以,我愿意上交真正的图纸,给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用。”
丁启明的眼神震惊:“那可是你设计的东西,舍得?”
“好东西只有在正确的人手里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作为一名曾经的军嫂,我有这个自觉性,为保卫国家做出零星贡献。”温婉眼神正直,目光坦荡,一点都看不出她是在胡扯。
丁启明老眼泛起泪光,他不住的点头:“好好好!我们华国如果都是你这样的人才,科研就不会如此凋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