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刚才沈佑白被气得吐血后晕过去的模样,祈安就笑得肩膀都忍不住抽动,胸口传来的闷痛让他龇牙咧嘴的,说不出的滑稽。
旁边的沈墨瞥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提醒:“别笑了,依照他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的。”
温婉牵着霍羽走在最前面,祈安和沈墨默默的跟在后面,至于沈佑白那个倒霉蛋,叶教授当然不能真的放任对方死在基地,连夜就让谢封开车绕路送他去镇上医院进行急救,至于死活,全看天意。
霍羽虽不知道刚才温婉去干了啥,可她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让霍羽本能的感到不安,他握紧温婉的手,小声问道:“母亲,你没事吧?刚才跟着祈老师的那个陌生男人,是你的仇家吗?”
温婉倏然停住脚步,眼神复杂的盯着霍羽。
祈安同样凑了上来,语气担忧:“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和沈墨跟随我去兵团家属院,他总不敢去兵团闹的。”温婉弯了弯眉眼,笑着对霍羽解释:“对,今晚的事情不要和你爸说,等有机会我会好好和他沟通,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今晚陡然发生的这场意外,让温婉再无路可退,种恶因得恶果,这算是原主惹下的祸。
沈墨心中涌上浓浓的自责,她张了张嘴,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婉姐,对不起!”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如果他再度找上门来,你就把事情都往我头上推,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包括曾经犯下的错误,哪怕是去蹲篱笆,我都认了。”
温婉轻捂住了霍羽的耳朵,免得他听到太多秘密,如今两人替嫁的身份是瞒也瞒不住了,等沈佑白找上门来,被揭穿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说从前的她还有点慌乱,那么从和霍云霆经历过种种事件后,温婉的心里陡然生出底气,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肚皮,蓦地笑得温柔:“没关系的,我现在就是霍连长的命,他会护着我的。
我还怀着他的孩子,霍家在帝都同样盘踞一方,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佑白把我抢了去……”
听见温婉说的话,祈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那就好,姐,以后你可不敢随便弄死那姓沈的,为了他一条贱命,赔上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我自有分寸。”温婉揉了揉霍羽的脑袋,扭头对着他们道:“走吧,带你们去卫生所看看伤,两个小倒霉蛋。”
在月色的照拂下,温婉的神色格外温柔,他们一行四人还没走到兵团时,就撞见了修路回来的霍云霆等人,身高腿长的霍云霆几乎是在瞧见温婉的那一瞬间就奔了过来。
他敏锐的嗅到自家媳妇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皱眉问道:“谁让你大半夜出来的,伤哪儿了?”
“受伤的是祈安他们,碰见沈佑白那个疯子了……”温婉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霍云霆一把揽住她的肩膀,“他对你动手了没?”
“嗯。”
随着轻飘飘的字眼飘出,霍云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祈安都能听见他指骨捏得咔嚓咔嚓响。
“等下次见面,我非得教他做人不可!”
故作孱弱的温婉牵着霍云霆的手,扭头冲祈安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有霍云霆在,
哪怕是天塌下来她都不带怕的!
……
“沈佑白,我恨你。”
“嫁猪嫁狗我都不会再嫁给你了……”
幽暗静谧的暖房内,穿着米白色棉布裙的女孩把剪刀抵在脖颈处,楚楚可怜的抬眸看他,素来骄傲的天鹅被折断了翅膀,依旧让人心生怜爱。
沈佑白下意识的靠近,想要把对方拥进怀中:“婉婉。”
谁料到那柄剪刀就这样划过他的眼睛,沈佑白歪头一躲,伤口瞬间横过眉峰,带来刺痛感。
铺天盖地的红袭来。
沈佑白倏然睁眼,入目就是一片白,当所有意识回笼的那一刻,他眉峰处的旧伤传来隐隐的痛感,胸口更是火辣辣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煎熬。
他一把扯开手背上的输液管,踉跄着就往床下走,可因为浑身无力而双膝酸软,硬生生的给跪了下来。
刚好推门而入的叶教授满脸尴尬:“沈……沈厂长,就算我救了你一命,也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
沈佑白掀了掀眼皮,他半靠在床沿处,喉结上下滚动,等身上那股疼痛过去后,才低声喘息着问道:“她人呢?”
叶教授明知故问:“谁?”
“温婉!”
提起温婉,叶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开门见山道:“我知道昨晚你身上的伤都是温婉同志打的,但她素来是个好性格的人,不会轻易对人动手,许是你把人得罪狠了。
没必要上门自取其辱,她是前赤鹰战队一营长霍云霆的妻子,是烈属温杰的妹妹,同时还是我农基地的高级指导员,希望你掂量形式,不要仗着某些关系胡来。”
“呵呵……”沈佑白笑得癫狂,身体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心中的裂痕:“老头儿,你说的是温婉对吗?但是你搞清楚,昨晚那两个女人你分得清谁是谁吗?
除了祈婉,谁还能伤我沈佑白分毫?”
叶教授怔在了原地,他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