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墨的遭遇来看,霍云霆就知道所谓的未婚夫不是善人,可当他瞧见对方竟把祈安绑在车后,当狗一般拖行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
白色的雪地上被拖出道道血迹,祈安的手肘往上全被磨破,狼狈不堪。
吉普车的左弯右拐更是将他狠狠砸向路边碎石。
蔡小甜瞧见这惊悚的一幕,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霍云霆骤然拔腿狂奔,追上那车速不快的吉普,他脚步陡然一拐,两步踏上路边山石,借力凌空翻身,双手就攀上了车后顶。
耳边传来的是沈佑白那畅快的笑声,霍云霆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断了麻绳。
祈安骤然失力被甩向路边,发出闷哼的同时,周身痛得躬成了虾子。
沈佑白在后视镜里瞧见这一幕,唇角的笑渐渐收敛,他蓦地踩了刹车,推开车门准备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劲风当头而下,霍云霆肩背肌肉暴起,双手抓住车沿,矫健有力的小腿直接把沈佑白给踹回了原位。
沈佑白揉了揉浸出血迹的腹部,咬紧了后槽牙,沙包大的拳头袭来。
霍云霆侧身躲过,转手出刀,反身横劈,瞬息间就把匕首架在了沈佑白的脖颈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后者舔了舔唇角,举起双手:“长官,玩玩而已,没必要较真吧。”
霍云霆打量他片刻,嗓音低沉清晰:“沈墨是我送走的,别为难小孩子,有事问我。”
“沈墨的老家在哪儿?”
“抱歉,这是机密。”霍云霆抿了下唇角,面无表情道:“沈佑白,数年没见,你依旧疯得可怜,这件事我会如实和组织上报,你等着被处理。”
沈佑白半眯着眼眸,总算是看清了眼前人。
还没来得及叙叙旧,他就被一拳打得向后仰倒,鼻梁骨碎裂的脆响从指缝中传来,霍云霆嗓音凉凉:“这一拳,是替他姐打的。”
“霍云霆!”沈佑白气得狠狠捶了下方向盘。
自小这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帝都声名鹊起,样样都压他一头,就连当初留洋的祈婉都暗地里钦慕对方,好在霍云霆的父亲是个铁血性格,早早的就把孩子送去了战场历练,一个在部队训练,一个在生意场打拼,算起来十年都没见面了。
一见面,还是能掐起来。
“就算你在帝都一手遮天,别忘了这里是兵团。”霍云霆冷冷的瞪他一眼,这才把晕死过去的祈安扛着往回走。
沈佑白莫名其妙的挨了死对头一拳,恨恨道:“什么玩意儿?!”
不就是仗着家里的关系横吗?
有本事回如今的帝都比比……
……
温婉骗过巡岗的哨兵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了矮山坡,没有穿梭机的加持,这一路走得颇为艰难。
取下怀里的高倍望远镜,远处祈安的惨状近在眼前,温婉的心瞬间揪紧,可霍云霆这个天杀的,竟放过了沈佑白那个人渣。
叔可忍婶不可忍!
敢动她的人,不断条腿都不能爬出黑省。
远处的霍云霆倏然抬眸,朝这边望了过来,温婉连忙虚虚趴下,等急促的呼吸平复后,她转到了山坡的另一边,从空间取出消音的电磁步枪,眨眼间,就打爆了疾行的吉普车胎。
沈佑白下车查看的瞬间,温婉用电磁步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她的唇边蓦地露出抹兴奋的笑。
可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温婉眼神剧变,手上的步枪消失,转瞬就换成了一根树枝……
等霍云霆走近的时候,就瞧见他那脾性大的媳妇跪趴在地上,拿着根树枝,瞄准着远处的沈佑白,嘴里还发出“咻咻咻”的声响。
别的不说,姿势还挺标准的。
霍云霆眼角微微抽搐:“好玩吗?不嫌冷的,谁让你擅自出来……”
温婉一骨碌儿的爬了起来,笑着道:“我这不是怕你挨揍吗?情形不对我就回去搬救兵,祈安咋样?咦,蔡小甜呢?”
“皮外伤。”霍云霆扛着昏迷的祈安,蔡小甜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他沉吟半响,蓦地出声:“你以后和祈婉注意保持距离,她惹了个大麻烦,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本就是沈佑白的妻,还闹出逃这一套,倒是苦了别人。”
温婉面色瞬间讪讪:“听说那沈佑白不是好人……”
“他们从小就能玩在一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难道祈婉是好人?”霍云霆身高腿长的走在前面,说出口的话带着隐隐不屑,让温婉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听霍云霆的语气仿佛对原主有成见,这到底是咋回事……
得找个机会弄清楚不可!
……
槐花村。
躺在床上的沈墨完全不知道祈安因为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她此刻怔怔的坐在床上,眼神绝望。
温杰端着个缺了口的搪瓷粗碗,里面装着放了香油的鸡蛋,还卧着两颗翠绿的葱花,他小跑着把碗放在床前,被烫得直把手往耳朵上摸。
同时小心翼翼的把调羹塞进沈墨手里,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沈墨的泪从眼角滑落:“哥,我吃不下。”
温杰急得直抓头,他用手指了指沈墨的肚子,可沈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