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沈墨的监护人,沈佑白以对方身体不佳的原因在兵团办理了病退,瘦小的沈墨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倒坐实了生病的传言。
恰好对方家里有了合适的工作名额,想要离开知青处,他们当地亦没有阻拦的余地。
仅半天的时间,沈墨这个人就从兵团彻底的消失。
再没留下任何痕迹。
而温婉在得知对方回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她着急的找上祈安。
“关于沈墨离开兵团的事情,你知道吗?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
对方的身份确实是个问题,但两人就金蝉脱壳的事情都还没构思好,沈墨绝无可能突然离开,她没这个能力,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身后人出的手。
果然。
祈安眼神闪烁:“姐,就那天你们在家属院外面碰见的时候,我送他回去,撞见沈佑白那个死变态了,想来他那个时候就准备带走沈墨的,没法拦,拦不住……”
祈安对上沈佑白,简直无还手之力。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暴露温婉的存在,在任何情况下,都只能牺牲沈墨……
温婉一手撑着腰肢,秀眉蹙起:“你明知道沈佑白把她当什么?这件事是我欠她的,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人从帝都带走,如果有一天她被折磨死,你我的手上都不会是干净的,对了,你今年的探亲假还没用过吧?”
“探亲,我探什么亲?!”祈安吓得往后蹦了几步,整个祈家支离破碎,那些旁支恨不得和他们划清关系,他祈安就是去要饭都不会踏足那些人的家门口,更别提什么探亲了。
温婉露出个和煦的微笑,替他整理了下衣襟:“你前姐夫,去吧,好孩子。”
以祈安的身份,进入沈家不是难事,只有他能最大程度的帮助沈墨。
一想起直面沈佑白那个变态,祈安莫名的屁股疼,他战战兢兢道:“姐,我能行吗?要不然你……”
温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她不想去,一个在大山里长大的温婉,能用什么借口混去帝都?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大着肚子,有些事情,注定得祈安出马。
对方似乎也觉得刚才那句话不太合适,他点了点头道:“好,待会儿我就去和老师请假,不管能不能救回沈墨,总归是要知道他的情况。”
温婉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终于有个当男人的模样了,很不错……
……
关于沈墨回帝都的事情,根本没在霍云霆的心中掀起一丝波澜,此刻他被其他的繁琐事情占据了心神。
那日在兵团家属院瞧见温杰仿佛就是一场梦。
事后他在周围可能藏匿的地方搜索熟遍,都没能发现对方的身影,最后别无他法,只得把这个消息说给了方政委听,对方连夜去了边境的赤鹰战队,让上面派遣最顶级的侦查兵在家属院四周搜寻。
温杰徘徊在这里,一定是因为想要见到他的妹妹,温婉。
可霍云霆这两日上班下班都跟随媳妇身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在专业人员的探索下,终于找到了狼狈落魄的温杰,他们赶到时,对方正赤着脚睡在一个雪堆里,全身裸露的皮肤被冻得通红发紫,他浑然不觉。
仿佛一个婴儿般把自己团团抱住,霍云霆的目光落在对方那明显断裂过的手骨脚骨旧伤处,心下一屏,他三两下脱掉军大衣,盖在对方身上,嗓音艰涩道:“温杰,是我。”
早在那温暖袭来的时候,温杰就打了个激灵,他缓缓撑开眼皮,恍惚间竟瞧见身边的都是昔日战友。
他咧开干涸的嘴角,笑了笑,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澄澈。
可全身上下所有的伤都能说明他遭受了非人的折磨,M国所说的不假,他们当年确实俘获了人质,这个人质就是温杰,他竟还活着,逃了出来……
此刻连方卫民这个铁血般的汉子都差点落下泪来,当年那种情况,谁都以为他死了!
可命运兜兜转转,这人竟然回来了,还真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霍云霆完全不顾对方身上的脏污,冲上前去虚抱了抱他,而后才对着旁边的方卫民嘱咐:“走,让卫生院的人准备,他身上有太多的伤口,得先进行处理,等好了后,我再带他回家,给婉婉一个惊喜……”
提起温婉,旁边孱弱的温杰眸色微亮,唔唔了两声,情绪明显激动。
霍云霆笑着解释:“我和温婉同志已经结婚,阿杰,你再过不久就要当舅舅了,她很好,还在农基地找到了一份工作,和所有人都相处融洽,大家都非常喜欢她,把她当妹妹般疼爱。”
温杰眼眶中的泪倏然就滚落了出来。
旁边的方卫民听着这大男人的哭声,心仿佛被针扎了般,他粗声粗气道:“对!你妹子温婉!是个好的,只要我们在家属院一日,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欺负!”
所有的痛苦和不甘仿佛都在此刻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温杰点了点头。
努力克服内心恐惧,颤抖着手脚,跟着他们去找寻妹妹。
……
今日下班,霍云霆竟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