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温婉脑子里都‘噌’的一下,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沈墨背后的那个人竟是原主的未婚夫沈佑白?这到底是什么狗血缘分……
她的目光晦暗难明,眉头轻挑,下意识的追问:“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沈墨被他带走?”
“姐,我可没有你的本事,如果我冲上去,只能被姓沈的给一锅端了。”祈安露出苦笑,他喉结滚动,表情复杂:“我现在都没法直视沈墨了,一想到他和沈佑白,我这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忒恶心了……”
“闭嘴!”
温婉气得一巴掌拍在祈安的额头上,一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沈墨已经够可怜了,这厮还敢乱扯!
对方连霍云霆都没看上,咋可能喜欢沈佑白那种禽兽,这不妥妥的受虐狂吗?!
狠狠剐了眼不省心的弟弟,温婉咬紧了后槽牙吩咐:“闭紧你的嘴,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都给我删除,该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不用我教你吧?
沈墨有她的苦衷,绝非是你想的那样,对了,后面那两个跟屁虫你帮我处理处理,我有事出去一趟。”
不等祈安回答,温婉伸手推开了他,朝着远处走去。
祈安探出脑袋往后瞧,果然瞧见了霍羽等人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茫茫雪地中,两人藏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踩着脚下的积雪靠近,一把揪住霍羽脖颈处的衣裳,嗓音玩味:“玩跟踪呢?”
霍羽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和我母亲刚才在说什么?她去哪儿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霍羽,你这种行为是不礼貌的哦,老师再教你一遍,和他人保持距离感,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祈安眉宇间自在的笑还没弥漫开,就被矮个子的霍宝给一脚踩在大头棉鞋上,他双手叉腰,气呼呼道:“保护母亲是我们的责任,大灰蛋滚开!”
“……”
祈安正想好好捉弄两小屁孩一番,却见霍羽蓦地一本正经的解释:“我们没有跟踪母亲,因为她怀孕了,所以父亲让我们留心点,雪地湿滑,万一她摔个跤什么的,你能负责吗?”
祈安平静的面容崩裂出一道缝隙,仿佛天雷滚滚劈中他的脑袋。
肉眼可见的。
温婉是长胖了点,
谁他妈知道那是怀了孕?!
祈安那副天塌了的表情成功取悦了霍羽,他嘿嘿笑道:“祈老师,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祈安唰的一下就把霍羽给拦腰抱了起来,嘴里还激动的叫嚷:“啊啊啊啊!我真高兴!”
“……”
“……”
旁边的霍宝风中凌乱。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瘪了瘪嘴:“哥,我害怕,我想回家……”
好端端的,他们是不是把人给刺激疯了~
……
兵团的知青处空荡荡的,其余人还没有回来。
沈墨安安静静的躺在炕上,她无视着肚里的饥肠辘辘,眼神空洞的盯着房梁,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口,此刻看来就和死人没两样。
“叩叩!”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温婉那黄鹂般的嗓音:“沈墨,沈墨你在吗?”
仿佛一瞬间被人从地狱拉回人间,沈墨仓促间擦去眼角泪水,她连滚带爬的下床,把鞋穿好,这才拉开门,笑着同温婉打招呼:“听说你回老家过年了,啥时候回来的……”
温婉从棉袄兜里摸出一袋红薯干,递给她:“这是山子哥晒的红薯干,尝尝。”
在小时候,红薯干是沈墨最喜欢的零食,离家多年,这样的美食她再没尝过,几乎是颤抖着接过了那包东西。
眼中隐隐有泪滚动,她瓮声瓮气的来了句:“谢谢。”
温婉顺势挤进知青处,入目就是两张炕,上面摆着灰不溜秋的被子,沈墨睡的应是那张格外小的冷炕,温婉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她丢了块炭火进炉子里,眼皮微抬,直勾勾的盯着沈墨:“你脖子上的青紫,是被人打的吗?”
“不、不是……”沈墨的眼神略微躲闪。
“祈安说除夕那晚,有个开着车的陌生男人来找过你,他是你的对象吗?”
沈墨听见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瞳孔骤缩,她下意识的辩解:“不是。”
想来沈佑白也不可能把沈墨当做正经对象,否则偏执如他,怎会甘心让心爱的人,女扮男装混入兵团,和一堆糙老爷们住在一起,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沈佑白只是利用她,沈墨身无长物,唯一能利用的只有那张脸而已。
一想到这事实,就连没心没肺的温婉,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她蹙起眉头,陷入沉思。
看着她那张明艳漂亮的脸,不说话时格外的迷惑人,心中诡异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沈墨试探着问:“你的家乡是哪儿的?”
温婉眸色沉了一分,“帝都。”
沈墨的心疯狂下坠,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几乎已经到了嘴边,可她竟说不出口。
温婉救她出苦海,她怎能恩将仇报,把人推进火坑,不,她做不到……
沈墨沉默了,动作近乎机械似的把晒得香甜的红薯干往嘴里塞,这个问题没有问下去的必要,她心里一清二楚。
寂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