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温婉整个人都怔住了。
四目交汇,心脏骤跌。
她侧头睨了方卫民一眼,嗓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你说霍云霆牺牲?不可能。”
温婉把男人送到山脚木屋的时候,他脉搏的跳动还很强烈,难道是伤口感染?!
或者发生了其他没法预料的事情……
方卫民皱了皱眉头,抬手让左右两侧的人随时准备摁住温婉,“守护边境的特种部队,因为特殊勤务分子的介入,损失惨重,云霆他们分队为了追踪丢失的重要文件,在追踪卧底时,他纵车跃下山崖……”
“那就是说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温婉打断他的话,心中大概有了脉络,没出事就好,回来是迟早的事情。
方卫民挪开视线,适时的挡住眼角水光。
“万米悬崖,能活吗?我此次过去只希望能把他带回家。”
温婉:能活!
“至于你,编造谎言借机离开兵团,有敌特的嫌疑,暂关小黑屋,等候上面的人审查。”
候在旁边的年轻战士立马携制住温婉的胳膊,以防她突然暴动。
这种骗取介绍信的行为,有非常大的嫌疑。
偏偏时间那么凑巧。
悬在心口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温婉下意识的挣扎:“政委,你听我解释。”
“虽然我没有大伯,但我在老家还有两个哥哥,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这三天哪儿都没去过,H市隆县管辖下的槐花村,你随便派个人去问问,都不能冤枉我的,王贱人那是落井下石……”
方卫民抬脚就朝着外面走,他的声音顺着冷风飘荡过来。
“自有其他的人审你,俺还得去接云霆回家……”
整个边境唯一能对原主好的,就是有着绝对公平心肠的方卫民一家,如今霍云霆传出牺牲的消息,自己只怕是要玩完,温婉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那些素日里看她不顺眼的人,分分钟想把她拆吃下肚。
温婉微眯起那双俏丽多情的眼眸,被钳制的双手往后移动,触到年轻军人后腰处的枪套,她伸手勾枪,同时长腿横扫,闪电般将对方撂翻,动作娴熟地握枪抵住对方太阳穴,笑得人畜无害:“政委,除非你带,否则我拼死不去小黑屋。”
被劫持的年轻人脸涨得通红,“政委。”
方卫民狠狠一甩袖子,“放下枪。”
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家伙。
……
审讯室内,温婉懒散的靠在座椅上,白皙的指节拨弄着衣襟上的袖扣。
方卫民腋下夹着牛皮表壳的笔记本,他把前胸口袋处的钢笔摸出来,笔帽旋出,重重摔在桌面上。
“姓名?”
“温婉。”
“出生地?”
“H市隆县槐花大队附属下的槐花村。”
方卫民目光坦荡,面不改色的问:“三日前,你慌骗走一封介绍信,去了哪里?”
“H市隆县槐花大队附属下的槐花村。”温婉一手撑住桌沿,另一只手把揣在兜里的车票存根给放置在桌上,她缓声道:“政委,你尽管查,我清清白白,绝不给云霆抹黑。”
存根上的日期和地址是做不得假的,方卫民严肃的脸色渐渐缓和:“既然是回老家,为何撒谎?”
温婉沉默了一瞬,“霍云霆要和我离婚的消息,你是知道的吧?”
“这些年来我住在边境兵团,鲜少和老家的人有联系,我虽不愿结束这段婚姻,可人都是利己主义者,我总得想好退路。
还记得那日你是怎么说的吗?你说霍云霆叮嘱过,不能让我离开兵团,关于我大伯的事,你可以理解为善意的谎言,话已至此,信不信随你,尽管查,我温婉身正不怕影子斜。”
方卫民听了这话,眉头微皱:“隆县槐花村是吧?”
温婉淡淡的‘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方卫民带头,旁边监察的人跟着他鱼龙般窜了出去,就连房门都被重重的阖上,室内一片漆黑。
唯一的窗户还被铁皮封住。
温婉闭上双眸,开始梳理上次见到霍云霆时的细节,伤重致死的概率到底有多少……
‘咔嚓’一声响。
钥匙钻入锁孔的声音在黑暗中无比清晰,门缓缓的被推开一条缝隙。
有人轻手轻脚的靠近,像做贼般。
温婉抓住椅子扶手侧身而起,一脚朝着对方踹去,有人痛呼出声,身体骤沉。
温婉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攥住对方衣领,直接把人摁在了墙面上,白皙修长的指节像铁钳般陷进对方喉咙。
“咳……咳咳……是我……”周中英眼角被逼出泪水,她拼命的拍打着温婉的手。
后者早在摸到那脆弱的脖颈时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她骤然松了手。
“堂堂卫生院的周医生,竟有做贼的癖好。”
周中英不停的揉着脖颈,她眼眶红红,藏住了眸底的狠戾,三两步奔到温婉面前:“温婉,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霍家现在乱成一锅粥,你呆在这小黑屋有什么用。
霍云霆已经牺牲,霍羽在院内闯下祸,你作为他们的亲属回来根本讨不到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