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一口把麦汁全喷了出来。
他惊坐而起，连忙问道：“你订了多少套？”
“不多，也就十套吧，”莎耶皱了皱眉，“穿这种没防护力的衣服太费劲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撕开。”
罗维脸色猛的一颤。
十套！？高档定制款女仆装，十套！？
“你咋不把人家店直接买下来呢？”
这次换莎耶愣了一下，“对哦，这样一来的话……”
她还真的在考虑了！
罗维一口气没上来，他不介意为了她们的着装花点钱，但按她这个买法，自己有艘魔导战舰都不够赔的。
“你需要自己偿还这笔费用。”他强调说道。
“什么？”莎耶眉头隐隐涌起怒火，“不是你的要求，我根本不会穿这种衣服。”
“但我也说过，你需要适应人类世界的规则对吧，万一人家不给你赊账，那你就什么都不穿了？还是说我让你练习的那些，可以随时扔在一边？”
莎耶顿了一下，既然他不愿意，那自己也不愿欠他什么，“我去让下位天使付账。”
“不不不，你还没弄清状况，”罗维意有所指地看着她，“你已经是位成熟的天使，该学会自己挣钱了。”
挣钱？
这個陌生的词汇在她脑子里蹦出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身为岚神殿晋升最快的力天使，她从不需要为金钱烦恼，出征的资费由神殿提供，交由下位天使保管，她本人则专注于战斗，身上从来不携带货币。
不一开始就让下位天使结款，一方面是不想让下属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方面也是这样就会演变成了，自己动用神殿的资金去取悦这名人类，莫名让人感到不爽。
“怎么做？”抱着对人类世界学习的态度，莎耶开口问道。
她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这个。
罗维咳嗽了两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咳咳，比如…你可以为我提供一些私人订制的服务什么的。”
莎耶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让我给你按肩，你就会给我钱？”
“当然也可以是其他的，”罗维掩盖着内心当中的真实想法说道，“但现在就先这样吧，我会根据你的表现看着给的。”
莎耶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不明白私人订制是什么，但这家伙居然让一位天使做这个？真把她当自己的女仆了？
偏偏这个家伙在烈阳神枪的事情上对自己有恩，除了要靠他用魔神给的神器继续寻找断片，解除阴神教派的仪式也得指望他。
“你在做梦。”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了他背后。
“嗯……”罗维满意地点点头，“就冲你这个不情不愿却不得不做的态度，就很值得一个五星好评了。”
莎耶额头暴起青筋，忍住敲爆他脑壳的冲动：“五星好评又是什么？我从来不对人类做这种事，但愿你付得起一位天使的价格。”
天使的价格……
还可真是糟糕的发言，听起来像那种拿着号码牌的女菩萨一样。
罗维一边等待着一边笑了笑，“你上次不还打算对我用什么宫廷推拿术吗？”
“那是因为你的腰伤！而第二天就要决战了！”莎耶大声说道，吸引了周围不少视线，“只是给你治疗的手段而已！”
“所以你说话这么硬气，是因为身上有付那十套衣服的钱？”
“我……”
难道人类世界就是有钱才能硬气？
一时噎住，莎耶发现这个人类每次都能用一些歪理反驳她，不情不愿将手搭在了对方肩膀上，开始按捏起来。
啧啧，真不错。
罗维一脸享受。
该说不愧是武者吗，手上的力道比薇弥尔大得多，昨天打了一百来个兽人的酸痛感很快得到释放，再想象一下她此刻的表情，就更快乐了。
纠正莎耶的消费观是迟早的事，下位天使现在是可以随便付账，但等她们回神殿以后，这位对花钱没什么概念的天使到头来还是得靠他来养。
那么用劳动换取报酬，让她体会到赚钱的不易，就成了理所应当的结果，嗯……最好再给她加个绩效什么的。
“你该不会要我也对其他人做这种事吧？”
莎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罗维睁开了眼，“怎么会，都说了是私人订制，如果也对其他人的话，那你在我这就贬值了。”
贬值……
莎耶不自觉加重了力道，既感觉恼火的同时也放下心来。
“我做这些只是因为你能帮我找回烈阳神枪和解除仪式的缘故，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是是是，”罗维重新闭上了眼，“啊，就是那里，用力——”
两人在酒馆的行为引起了不少侧目，身段完美的女性穿着一身精致的女仆装，却带着一脸杀意在给主人按摩。
顺着众人视线，薇弥尔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没怀揣什么特别的想法，满脸高兴地走过去，但在看清那名女性的脸时还是愣了一下。
咦……
这不是那位天使小姐吗？
她怎么穿着女仆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