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住进酒楼,开好房,姜栖悦上楼前,立刻吩咐小二送热水进来。
绿柳将包袱送入房中,看自家小姐围着公子忙前忙后,便想上前帮忙。
“小姐,奴婢来帮您吧。”
在死衰林这几日,他们个个都没休息好。
现在刚入酒楼,绿柳便想自家小姐多歇歇。
“这里无事,我来就行。
你去帮我催催热水,让他们动作快些。”
姜栖悦头也不抬的拒绝,低头替姜峰重新包扎伤口。
绿柳墩身应是,飞快退出房中。
“没休息好,又驾马赶路,伤口反复撕裂短时间无法痊愈了。”
包扎好伤口,姜栖悦抬眸看向姜峰,脸色落寞。
姜峰低头看了眼胸口,轻声道:
“无妨。只要出了死衰林,它早晚能愈合。”
相比瘴气遍生的绝境,再次回到云城,姜峰有种重新执掌命运的踏实感。
他在云城还有眼线,既然他已活着回来,是轮到他反击的时候了。
姜栖悦不如姜峰乐观,他这次伤势很重,要不是她及时赶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现在,没得到良好休息,又来回奔波,要不是他后面习武,强健了身子骨,姜栖悦真担心他能否熬住。
不过,眼下走到这一步,姜栖悦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陪在姜峰身旁,尽力照看好他身体。
热水很快送进来,姜栖悦扶着姜峰绕到屏风后,替他擦了擦身体,换上干净衣袍,又扶着他到床边坐下。
安顿好姜峰,又检查了下他伤口处没有渗血,姜栖悦才放心去隔壁房间梳洗换衣裙。
姜栖悦走后,姜峰将门外蒋四唤进来,安排一系列事后,才差遣他离开。
对姜峰这边安排,姜栖悦一概不知。
褪下穿了几日的男装,换回衣裙,泡了个热水澡,姜栖悦舒服得浑身上下毛孔都张开了。
泡完澡出来,姜栖悦身着白色里衣,刚刚坐下,绿柳就推门而进。
“小姐,奴婢替您绞干头发。”
取过酒楼中备的干帕子,绿柳站到姜栖悦身后,轻拢起她长发,慢慢擦拭起来。
按了下太阳穴,姜栖悦突然开口:
“绿柳,蒋四他们安排好没有?”
“回小姐,都安排好了。
今晚,大家都住在三楼,相互有个照应也方便您跟公子随时传唤。”
姜栖悦点点头:
“好,这几天大家精神紧绷都疲累不已,等会你早些回房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姜峰在云城消失这么几日,想必城中局势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派田陆、蒋四出去打探情况,绿柳倒可以回房养养精神。
思考着接下来打算,姜栖悦心中有了个模糊方向。
“是,小姐。”
绿柳轻声应下,替姜栖悦把头发擦干后,转身去叠床铺。
将一切收拾好后,才退出房间轻轻掩上房门。
蒋四按照姜峰吩咐,在云城一个偏僻酒馆跟个瘦高男人接头。
那人等了几日,见终于有人现身,大喜下,将身上十来封信件全递给蒋四。
蒋四将厚厚一叠信封放入怀中,取出姜峰给的五千两银票交给对方。
瘦高男人接过银票立刻揣进怀里,不敢在这儿久待,跟蒋四招呼一声,急匆匆往外走。
眼看瘦高男人背影就要消失在街口, 蒋四没有回酒楼,反而木着刀疤脸,飞快跟了上去。
随着男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座青楼前,蒋四才堪堪停脚,将青楼名字记住,反身飞快奔回酒楼。
云城这座酒楼以奢靡出名。
每间厢房都点着昂贵的绛玉香。
这种香料来自西域,名贵不可多得,更造就酒楼房价跃出其它酒楼一大截。
袅袅绛玉香在房中轻燃。
姜峰翻看着信件,黑眸连连闪烁。
看来他被逼失踪这段时间,云城十分热闹。
三皇子一党跟桓王一党都进来蹚浑水,还将污水全泼在他身上。
看样子,是笃定他进入死衰林,无法活着回来,跟他们对峙。
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姜峰取出衣襟内一块玉佩交给蒋四。
“你拿着玉佩去一趟城南,替我去见个人。”
敌人在明我在暗,姜峰要借这契机,将云城这群生疮化脓的大元朝毒瘤连根拔起!
让朝堂之上,谁都不敢轻易动他!
蒋四领命而去,临走前,姜峰让他将田陆叫进来。
是以,蒋四前脚刚离开,身形魁梧的田陆粗着嗓子快步进屋。
“公子,蒋四说您找我?”
“嗯,蒋四他们在死衰林杀人后,从蒙面人身上搜出不少东西。
你去拿来。”
姜峰脸色依旧苍白,但一双黑眸却亮得惊人,闪烁着潺潺冷芒,仿佛直透人心。
一回云城,姜峰身上那股子阴寒威严再次渗出,森然压在头顶,令田陆如牛般健壮的汉子都微微变色。
“公子稍等。”
抱拳行礼,田陆急速返回房间将东西取回来。
断裂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