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姜栖悦眼眶发红的起身,望着坐在椅子上,犹自沉思的姜峰,冷声道:
“你考虑一下,明天之内给我答复。”
忍着泪,姜栖悦转身欲走,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悦儿,不用明天,今天我就能回答你。”
站起身,姜峰漆黑目光,紧锁住姜栖悦泛着泪光的眼,开口道:
“悦儿,你于我之重,我从未真正宣诸于口。
自杏花村,从你为护我,挨了姜大石那一棒后,我就暗暗发誓,一定护你一辈子周全。
过后种种,更让我坚定只你一人的决心。
这次的事,虽是阴差阳错,但对我来说,也是莫大幸事。
我没有半分不愿或勉强。
悦儿,我心悦你。
我想与你相携到老,看浮生变迁。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至于你说的什么丫鬟,齐人之福,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若你担忧,我可想办法向圣上求一道赐婚圣旨。
有了御赐旨意,若我日后负你,你大可去敲御前鼓告我。
令我跌落成泥。”
姜峰以为,面对姜栖悦,做了万全准备的他定不会慌乱。
可事到临头,姜峰才知道,自己想得有多天真。
他就算算无遗漏,也无法掌控自己患得患失的心。
就如现在,姜栖悦一双泛着泪光的眼,就令他失了沉稳跟理智,只会像个莽撞小子般,不断吐露内心真实心意。
抓着手腕的大掌不住收紧,姜栖悦盯着满脸郑重期待的姜峰,泪花涟涟。
“所以,你还是要娶我是吗?”
“是!
我姜峰,这辈子非你不娶!”
姜峰斩钉截铁回应,脸色肃然无比。
“好,你给我两天时间,等我缓缓,再去找你。
你走吧。”
压下泪光,姜栖悦需要空档整理自己。
计划全被打乱,她得仔细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姜峰沉默,他并不愿走。
“好,你静一静,明日我再来陪你。”
对峙半晌,姜栖悦一直不开口,姜峰只得退一步先离开。
他一走,刚回府的绿柳跟红杏,脚下踉跄,齐齐奔进院子。
望见坐在院中,乌发披散的姜栖悦,两人眼眶一下红了。
“小姐。”
红杏哇一声哭出来,扑到姜栖悦脚下,害怕的喊了声。
绿柳虽没她小孩子心性,可望着完好无缺的姜栖悦,也忍不住落泪。
“小姐,您还好吗?”
两人情绪外露得厉害,姜栖悦纷乱的心,多了丝温暖,好歹露出个笑:
“我很好。
你俩刚回来,在灵隐寺吓坏了吧?
我跟哥不见后,寺中可有生乱?”
绿柳走到姜栖悦身侧,擦着眼眶摇头,小声道:
“您跟公子在屋中半晌没出来,奴婢跟红杏在外等了两个时辰觉得不对劲。
开门才发现,您跟公子都没了踪影。
屋内没任何挣扎痕迹,没有线索。
为您闺誉着想,奴婢也不敢报官。
思前想后,只能找寺内住持帮忙,带领下人悄悄找您跟公子。
所幸没耽搁多久,公子救派人来寺中传信,我跟红杏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简单几句,绿柳就交待完兵荒马乱的一日,姜栖悦却能从她话中听出慌乱。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好歹有惊无险。
你们两个先回房收拾,洗把脸换身衣服,吃些东西,再过来伺候。”
两人衣裙脏污,满面惊惶,姜栖悦笑着吩咐她们先去收拾。
绿柳红着眼嗯了声,拉过还在哇哇哭的红杏,退了下去。
两人一回来,姜栖悦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起身回房。
绿柳换了衣裳洗了脸,看着傻愣愣的红杏,拉着她低声提点:
“等会见了小姐,不要问小姐不见后遇见了什么。”
红杏疑惑,在帕子上擦着手,歪头看她:
“为什么不问?
刚才回府路上,我们不是说,回来后好好问问小姐吗?”
绿柳恨铁不成钢拍她脑门一下,怒道:
“让你别问就别问,怎么那么多话。
你要不听,以后惹怒了公子,我再也不帮你。”
红杏显然被这话吓到,缩着脖子急急摆手:
“别别别,绿柳姐。
不问就不问,以后你还是得带着点我。”
绿柳在红杏心中就像亲姐姐一样,她若不管自己,以后自己犯了错,求个情的人都没有。
红杏可不敢不听绿柳话。
“好了,你先去小姐那边伺候,别乱说话,我去趟厨房就过来。”
绿柳一说,红杏就乖乖点头,跨出门槛大步朝院中走去。
望着红杏松快背影,绿柳脸唰的白下来,胸口沉闷发涩,刚才她在小姐手腕上看见了刺眼的痕迹。
以为自己眼花,她特地观察了别处,等看见小姐脖颈处红痕,绿柳再无法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