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温柔回应一声,伸出手臂抱住扑上前的少女。
接到姜栖悦,姜峰摸了摸她发顶,牵着她小手,回身往府外走。
刚才带路的下人将兄妹俩送到府门口,旋即回去复命。
姜峰扶着姜栖悦腰肢进了马车,太子府门口,又出来一道人影,他随意往后一瞥。
与楚辞幼对上视线,姜峰眼中冷芒一闪,面无表情上了马车。
望着姜家马车驶离太子府门口,楚辞幼尖利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掐出一道道血痕。
刚才那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认识。
大元朝日后最大奸佞,姜峰!
不过短暂一眼,楚辞幼就看出此时的他,已对自己有了巨大威胁。
青栀被打二十大板已经昏迷,太子府下人将人抬到门口就没有管。
一直等在外面的青书见青栀浑身是血,带着人急步走到楚辞幼身旁。
“小姐,青栀这是?”
“被太子妃打了板子。
命人将她抬回府请大夫看伤。”
吩咐完,楚辞幼沉着脸,稳住心神,抬步上马。
马车滚动起来,青书走在马车旁,听到太子府传出的消息,十分不解。
“小姐。镇国公府在军中威名显赫,太子若娶了镇国公家小姐,更加如虎添翼。
您为什么要用计,将这两人捆绑在一起?”
还有句青书没敢问,若小姐真想坐上尊位,镇国公府这样好的助力,她该留给三皇子才对,为什么白白便宜太子他们。
车厢内,楚辞幼望着小几上袅袅香烟,美眸闪过一丝怨毒。
“我自有考量,不该问的别问。”
不过一个插毛凤凰,送给太子就送给太子。
不然等这镇国公小姐尊贵的外衣被扯下,她这计谋就不奏效了。
上辈子,这位镇国公府小姐最后入的三皇子府。
在府中,她凭借镇国公府老夫人撑腰,在内院跟自己平起平坐,令自己受了不少气。
若不是,自己多番周折,花费巨大人力物力,查出她身世有问题,并非镇国公家真正血脉,而是被二房恶意掉包,换到嫡房的插毛凤凰。
恐怕到最后,陪三皇子逼宫的,还不一定是自己。
上辈子经历的种种磨难,更加坚定楚辞幼,要当人上人的决心。
在她心中,只有成了世间最尊贵的女人,才能将令她厌恶的所有人跟事,彻底灰飞烟灭。
低斥一声,楚辞幼不耐的语气,成功让青书闭嘴,牢牢护卫着马车,不敢再多问。
车厢外,车轮滚动的声音,徐徐传来。
楚辞幼眼前浮现出,刚才与姜峰对视的那眼。
姜峰目光冰冷刺骨,杀气逼人,蓦地让楚辞幼回到上辈子逼宫那日。
当时,姜峰身着祥云朝服,身形高大威猛,气度比现在更浑厚沉稳,眉宇间弥漫着压制不住的邪气。
她站在姜峰对面,听他轻描淡写一句吩咐,直接毁掉她跟三皇子东南宫门所有部署,差点呕出心头血。
上千条人命瞬间折损,楚辞幼想到他暴虐狠辣的作派,忍不住心底发慌。
这辈子,第一次与他真正碰面。
没想到,重活一世的自己,遇见姜峰,居然还是会脊背发寒。
对姜峰植入骨髓的痛恨跟恐惧,令楚辞幼暴躁无比,迫切想找个慰藉。
“马上调转方向,去三皇子府。”
怒喝一声,楚辞幼越想越恐惧,迫不及待要见三皇子一面。
姜家马车刚驶入京城大街,姜栖悦就拉着姜峰询问。
“哥,前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怎么可能去轻薄镇国公家小姐?”
要说这里面没有楚辞幼手笔,打死姜栖悦她都不信。
可不知内情,姜栖悦也只好问姜峰,看他有没有看出门道。
姜峰见她很好奇,敛眉道:
“今日我离太子较远,只了解个大概。
如果所料不错,应是太子误喝了有问题的酒水。
回房更衣的时候,正好撞上早早被安排在房内的应家小姐。”
姜栖悦眨眨眼,感觉这手段也太老掉牙了。
但不得不承认,楚辞幼这老掉牙的手段,效果立竿见影。
这不,应小姐跟太子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可惜了太子妃。
姜栖悦脸上带了愁容,姜峰挑眉问道:
“你在内院怎样?
太子妃有无为难你?”
姜栖悦飞快摇头,将内院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太子妃人很好,还给我送了礼物。
你瞧,这紫玉镯,就是她送我的。”
手腕抬起,剔透晶莹的紫玉镯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姜峰抬眼望去,见套在姜栖悦手腕上的玉镯十分漂亮养眼,遂点头:
“是不错,太子妃既然送了你,你就好好收着。
日后得了机会,再回报过去就行。”
不过一个小玩意儿,姜峰也没放在心上,最让他挂心的是姜栖悦安危。
“刚才你在内院,跟楚辞幼碰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