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潮红,姜峰握紧剪刀伸向姜栖悦左腿。
姜栖悦腿脚处衣裙脏污破洞,姜峰小心翼翼掀开裙摆,卷起裤腿,露出衣裙底下笔直嫩滑的小腿。
如玉肌肤上,一片血色淋漓凄惨灼伤,直直袒露在姜峰眼底。
让他握着剪刀的手掌,都轻微颤抖起来。
黑眸翻涌着血色,姜峰稳着呼吸探出手,轻轻剪开贴在伤口周围衣裙布料。
烈火灼伤皮肉,衣裙紧贴着烧伤溃烂伤处,陷进肉中。
昏睡中,姜栖悦似乎感觉到痛意,皱着眉,痛哼出声。
姜峰停下动作,朝前俯身,一把抓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低哄:
“悦儿,悦儿,哥哥在这里,别怕,别怕……”
顷身望着姜栖悦精致眉眼,姜峰眼底凉意散去,抬手为她拂开颊边湿发,音色温柔至极。
不知是姜峰安抚起了作用,还是那阵疼痛过去,在姜峰话落后,姜栖悦紧皱的眉间逐渐展平,小脸恢复平静。
松口气,姜峰长指在她眉心轻抚两下,直起腰继续为她清理伤口。
等将最后一块布料从伤口中挑出来,姜峰浑身冒了一身热汗。
刘大夫动作很快,姜峰刚起身,他就端着热水跟药膏过来。
瞅了几眼姜峰处理的伤处,刘大夫满意点头:
“不错,做得很好。现在你压着她,我用烈酒为她清洗伤口。”
“烈酒?”姜峰黑色瞳孔一缩,震然道:“大夫,能不能换其它办法?烈酒她不能承受!”
刘大夫叹口气解释:
“不清洗伤口,她被火烧伤的皮肉会溃烂化脓,后果更严重。
我知道你心疼你妹妹,可眼下没有其它办法。
来吧,别耽搁时间。再耽搁下去,受罪的还是你妹妹。”
大夫的话,似毒蛇钻咬姜峰心房,让他猛地面色一变。
望向床榻上面色虚弱的姜栖悦,他停顿须臾,咬牙点头。
“那劳烦大夫等会动作快些,让她少疼片刻。”
坐到床头,姜峰将姜栖悦半抱起来,长臂环住她肩膀纤背,牢牢锁住她垂在身侧胳膊。
做好准备,姜峰朝刘大夫哑声道:“来吧。”
看着姜峰脸上的阴寒,刘大夫倒出一碗烈酒,走到姜栖悦腿旁,看准伤口,往下一泼。
尖锐刺痛直击大脑,尚在昏沉中的姜栖悦,被这股剧痛侵袭,猛然清醒。
小腿剧痛不断,她疼得浑身颤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姜峰温柔却坚定的固定住手脚。
泪珠从眼角簌簌滑落,闻着姜峰身上熟悉的青竹香气,姜栖悦哭着喊他:
“哥,哥……
好疼……”
“悦儿,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黑眸湿润,姜峰低头在姜栖悦头顶,落下一个又一个安抚的轻吻。
恨不得替姜栖悦承担这份痛苦。
“压着她,我现在给她包扎。”
刘大夫手脚轻快,快速在伤口处抹完药膏,拿过干净纱布包扎伤口。
巨痛让姜栖悦意识混沌,却大概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可她实在太疼,眼角泪水不住往下淌。
姜峰俯视着她,望着她坚强又可怜的模样,心都快破碎。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后背汗湿的姜峰,终于听见刘大夫说好的声音。
“行了,扶她躺下。小姑娘家家,受这么大罪,也是可怜。”
用干净纱布将榻上血水擦干净,刘大夫将剩余药膏递给姜峰:
“这药膏是十来种名贵草药研制而成,对伤口恢复大大有益。
我去给厨房熬药,你给你妹妹检查一下。身体各处,若有烫伤的地方,都给她抹点药膏。”
他是外男,医馆又没女医能替她换药,刘大夫就将上药任务交给身为兄长的姜峰。
姜峰接过药膏,沉着眉嗯了声,等刘大夫离开房间,把房门从里关好,转身走了回来。
经过一番折腾,姜栖悦眼尾坠满泪珠,这会白着脸躺在床上,可怜得让人心疼。
姜峰蹲下身,用刘大夫端进来的热水,细细给她擦拭裸露在外的皮肤。
擦完后,才打开药膏,用食指沾了,轻轻抹上姜栖悦伤处。
细腻药膏在指尖化开,姜峰捧起姜栖悦满是燎泡的小手,将药膏轻抹上去。
发现姜栖悦感受到疼痛,身子又开始发抖,姜峰红着眼轻拍她肩膀,像哄小孩子般,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悦儿,你手受伤了,哥哥给你上药,别怕。”
别怕两个字,是姜峰今晚说得最多的字。
望着少女墨蝶般的长睫,恹恹紧闭,姜峰心都化成一团,又酸又涩,并极度愤怒。
不管今晚想杀他跟悦儿的人是谁,等他查出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将幕后主使体内血脉抽光喂狗,他都对不起今晚悦儿遭的这番大罪!
上完药,姜栖悦脸色明显红润许多。
没有疼痛纠缠,她昏睡得十分沉,迷蒙间,只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上药,过了会,又喂自己喝很苦的汤药。
姜栖悦呜咽着喝完,终于沉沉睡去。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