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志勇的房间在后院,没影响到笑笑的睡眠质量。
可呜呜咽咽的声音,隔着几间房传到老姑太太的耳朵里也有点儿瘆得慌。
大半夜的裹紧被子,琢磨着,莫不是之前的那个女鬼没送干净?
是了,又是一年年节,说不得上回送的香烛元宝都已经用完了,老太太心善,暗暗许了再给烧一回黄纸后,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农村出身的老姑太太,质朴且执拗的相信,神鬼也不可能欺负好人。
老姑太太全当时伴奏,睡的喷香。
王建国跟李娟离大儿子近,听的真真的。
俩人起身拽团棉花,照样睡。
破五的鞭炮声从清晨就不断响起。
一大家子人好笑的看着王志勇的黑眼圈,王建国的郁气也被笑的消散了不少。
笑笑脸也没洗,撅着屁股在客厅跟两只小狗玩。
三只胖嘟嘟挤在一起还挺搭。
一上午笑笑都没提出门的事儿。
马大姨长出一口气,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而且小狗的牙钝也不怕咬到小朋友,
早上王建国去搅面筋稀饭,马大姨炒菜。
李娟也享受不了清闲,拿起扫帚去客厅扫地。
客厅白天人多脚杂,不趁着这会儿没人,等人多了又扫不干净了。
笑笑一看奶奶干活,懂事儿的拖着纸箱子就往外走。
王志强笑吟吟的看着闺女生拉硬拽,然后,纸箱子被拽开了。
狗崽子跟新鲜的屎粑粑滚了一摊。
李娟忍了下,又忍了下,没忍住。
“志强,你看着你姑娘抱不动不会搭把手,大早上的一地狗屎,你是想让家里人改运呢!”
王建国刚在厨房忙完,啪的一声拍到儿子肩膀上:“大过年的走狗屎运嘛?”
王志强肩膀一塌,笑不起来了,赶紧接过亲妈手里的扫帚:“妈,你歇歇,我来我来。”
扫的是大开大合,气势恢宏。
不多点儿灰尘快被他扫出来云雾缭绕的感觉。
虽然动静大,但是扫的也快。
在李娟发火之前,他从客厅角落里“咣当”扫出来个圆疙瘩。
王志强就奇怪了,直接上手,还挺沉。
李娟也凑了过来,娘俩看了会儿,约莫就能看出来是个物件。
把王建国叫过来:“爸,这咱家啥宝贝被藏在客厅了?”
王建国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儿子自打当了公安,嘴上油滑多了。
谁家宝贝藏到客厅啊。
王志强打趣了一句,就站在旁边等王建国下结论。
王建国,没看懂。
“应该是个香炉啥的,不过肯定不是咱家的东西,家里的那点儿家底,你妈比我清楚多了,是不是的一眼都能认出来。
不过这铜锈这么重,应该也有年份了。
反正也没事儿,一会儿我找个伙计问下看看啥情况。”
王志强脑洞大开:“这不是赃物吧?”
李娟:“啥?”
王志强:“万一是那个贼偷完别人家又偷咱们家落下的呢?”
王建国厚颜:“你说的根本不可能,要专程去偷这东西,肯定宝贝的不得了。
哪会这么轻易的丢到咱们家。
再说了,没听说过贼偷东西还带着上家的战利品偷下家呢。
你也不要想了。
是个啥玩意儿还不知道呢。我问清楚了再说。”
王建国已经决定,这就是个锈疙瘩,那也姓王了。
派出所是不要指望了,这种事儿,估计最终结果也就是个故纸堆里的陈年旧案。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额外进账。
早上鸡蛋面筋稀饭,王建国给自己加了勺糖。
生活总得加点儿甜。
甜完嘴后,王建国打个电话,让二儿子拉着自己跑了趟古玩市场后面的老房子。
找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俗话说,不出正月都是年,这大过年的也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在家里捡了几样东西,全当是走个不远不近的亲戚了。
来见的这个朋友年龄不小了,头发斑白,脸上褶子也不少,换个场景放到村口石磨那,也不违和。
整个儿像个资深老农民。
王志强敬陪末座,看着他爸跟这个叫刘黑子的不怎么黑的老头扯闲篇。
闲扯了两句,王建国就从随身的手提包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用棉布包好的香炉。
然后恭恭敬敬的放到了桌上。
这做派还是他按王建国要求帮忙在家捯饬好的。
王建国当时耳提面命:“像不像,三份样儿,你都不当一回事儿,人家保不齐想坑你下呢。反正我瞅着这东西带了点儿真。”
王志强心想,也是见了鬼了,难不成自家前后丢的一万多块钱,就是为了自己出去帮主家买个香炉?
这会儿老老实实的看他爸在这骗鬼呢。
王建国遮遮掩掩:“也是自家的老物件了,想问个价。”
王志强心想,上面都长铜锈了,管他是商周的还是上周的,肯定不是今天的。
刘黑子也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