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死后的第二天,陈淮将从她身上找到的一样东西交给了向晚。
向晚捏着这个护身符,躺在和辜彦倾温存过无数次的床上,心中多了一丝宽慰。
如果佛能成全辜彦倾的愿望,那是不是也可以成全她的愿望?
她想他平安。
也许老天真的听到了向晚的愿望,第二天医院就传来消息,辜彦倾醒了。
向晚高兴得都来不及换衣服,披上外套就上车赶到了医院。
总部派了傅竞骁回来主持寅堂大局,此刻正守在病床前。
见到向晚,傅竞骁下意识地想要挡在两人中间,可向晚不管不顾地跑向辜彦倾,“阿彦,你醒了?”
她的声音也轻微的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急切。
他醒了就好,哪怕是骂她、打她,她都无怨无悔。
然而,辜彦倾只用一双清澈的眼茫然地看着她,“......”
向晚怔了怔,转头看向傅竞骁:“他怎么了?”
傅竞骁沉默了片刻,“出来说。”
向晚依依不舍地再看一眼男人,才跟着傅竞骁出去。
一关上门,傅竞骁长话短说:“总部实验室研究出了一种药,可以克制毒素,加上一些药物辅助,就可以攻克毒性,让彦倾恢复。但是......”
“什么但是。”
“但是,这种药物大量结合的副作用,具体什么原理我不清楚,结果就是他会忘记一些事。尤其是,他不想记起的事。”
闻言,向晚感觉腿下一软。
傅竞骁急忙伸手托住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至少现在他醒过来了。”
看见女人的眼泪,傅竞骁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替她抹去,“你这样,他若是知道了,不是会更难受么?”
这次是真的不会了,她是他不愿意想起的人。
她还有什么理由纠缠着他?
“我知道了。”
看着向晚像丢了魂儿一样的一个人离开医院,傅竞骁于心不忍。
推开门,气冲冲地看着床上的人,“你们到底怎么了?你没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么!”
辜彦倾早已恢复了眼里的深沉冷漠,俊逸的外表下依旧是那颗冷若冰霜的心。
“以后她来,你就找人打发走。我不会见她。”
说完,辜彦倾重新躺下,闭目养神。
药物融合后在他身体里产生剧烈的反应,辜彦倾尽管毒性已除,可失血过多,身体依旧虚弱,还要将养一阵子。
“欧洲那边叫你尽快回去,辜鸿邺已经端了我们一个在西班牙的研究室。”
“嗯,我知道了。”
“以后在寅堂,我负责照顾向晚。”
“随便你。还有,我醒过来的事,不要泄露出去。”
“知道。”
向晚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庄园,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喂?”
“辜彦倾现在还没有醒么?”
辜鸿邺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苍老。
“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杀了他,没人再和你作对了。辜总应该很高兴吧。”
向晚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批判他,因为她自己都做了这不堪的事,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辜鸿邺轻轻叹了口气,“你给他下了两粒药,对么?”
向晚只下了一粒,但她多留了个心眼,“是,这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一粒,他就该醒了。如果是两粒,他很有可能醒不过来。我给你的两粒药量,只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决心。”
向晚没有把两粒药都放入酒中,余下的那一粒,是她留给自己的。
假如她真的坚持不下去,或许会......
“丫头,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只爱你自己!”
这句话像是警钟敲在向晚心尖上,她竟然觉得这句话是对的。
她失去父母的时候,恨意滔天,一腔热血想要报仇雪恨。可失去辜彦倾,她只想逃避现实、只想自我了断,曾经的她或许真的不够爱他。
“其实,你没想要杀他,对不对?”向晚猜到了自己只是其中一枚棋子。
对方笑了笑,“我怎么能放任你这样的女人,留在我儿身边。他经过这次,会看清现实的。”
“......”
电话被挂断,向晚反倒长舒了口气,还好,他又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
向晚没再去找过辜彦倾,整整两个月,她和他的生活不再有任何交集。
那些痛苦的、美好的回忆,都过去了。
宜安和明瑞的合作项目,基本都是苏艾做对接。向晚负责公司内部的事务更多一些。
晚上,两个人忙完工作差不多八点钟,一起去吃了常吃的那家火锅店。
苏艾去完洗手间回来,就看见向晚一个人盯着窗外发呆,她最近很喜欢这样发呆。
“晚晚,点好了吗?”苏艾佯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笑着问她。
向晚回过神来,“嗯,毛肚、鸭肠,都给你点了。”
苏艾还是比较爱吃这些,“你最近不是发呆,就是犯困,怎么了?用不用好好休息两天?我看你那个小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