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头部受了轻伤,撞破了头皮,当晚止住血以后,住院两天就没什么事了。
因为向济楚的威严还立在那,向晚和辜彦倾不得不灰溜溜的一起回家,接受教训。
向济楚身材不算高大,跟辜彦倾年轻强壮的体格比起来,更显劣势,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场。
见父亲手里举着鞭子,向晚就知道大事不妙。
“你们两个,过来!”
辜彦倾在国外待了六年,对于家法这一套,已经久违了。也跟着乖乖跪下。
“向晚,向家的女儿,擅自离家出走,不听父母劝告,置身于危险。该打!”
辜彦倾道:“向叔叔,是我要带向晚出去的。”
“不是的!真的不是!爸,是我自己非要跟着去的!”向晚瞪圆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辜彦倾解释道。
向济楚见他们互相招揽罪过的样子,虽然生气,但竟还觉得有些欣慰,两个孩子能齐心,他盼了多少个日夜啊……
但面子上还是严厉的,“我自己的女儿,先打!”
向晚的身体刚恢复,出了医院药还没停,就要挨家法,牧瑾芸是第一个不同意。
但没等牧瑾芸上前,就有人替向晚挨了这鞭子。
辜彦倾冷脸挡在向晚身前,一只手臂结结实实地被抽了一下,别人或许听不到,但向晚听到了他一声低低的闷哼。
“你!彦倾!你们两个没一个听话的!气死我了!”
向济楚看到辜彦倾疼也一声不吭的样子,下不去手了,气得一把扔了鞭子。
向晚一直很担心,皱眉小声问道:“疼吗?”
辜彦倾不为所动的一张俊颜,在这一刻微微缓和,“不疼。”
“爸!”向晚站起身来,“您别生气了,我们以后都会小心的。妈,是彦倾哥救了我一命,你要是再对他不好,下次他不救我了看你怎么办!”
老实说,辜彦倾肯拼命相救,向晚已经很意外了。
牧瑾芸想再说什么,被向济楚拦下来,“行了,今天都刚出院,晚上在家住,让阿姨做些有营养的给你们吃。”
向晚和辜彦倾都认命地留了下来,吃了一顿人最多、话最少的晚饭。
夜里,向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白天辜彦倾替她挨了一鞭子的样子,绷紧的下颌线勾勒出一张冷漠英俊的面庞,深邃如海的双眸望着她,又像是望见她的心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向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是觉得应该跟辜彦倾说一声“对不起”。
思来想去,她从床上坐起来,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辜彦倾的房门前,想要敲门又不敢这么冒失……
不行,她得把话说出来!
“叩叩!”
轻叩房门之后,门很快被打开,此时辜彦倾已经换上了简单的居家服,比平日柔和了许多。
“有事?”
向晚暗暗紧了紧小拳头,“对不起。”
辜彦倾蹙眉,“嗯?”
“我是说……”
正巧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佣人的脚步声,辜彦倾拉住向晚的手臂,“进来说。”
房门重新关上,向晚还有点懵。
“我想跟你道歉,是因为之前我一直误会了你,而且今天的事,也是我连累了你。你别怪我爸妈,他们不好的地方我会监督的。你千万别,记恨他们好不好?”
“向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辜彦倾淡漠地回问。
向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自己惹他不高兴。
“我,说错了什么?”
接着,向晚两根纤细的手指绞啊绞,低垂着眼眸不太敢和他对视,这种胆小的样子让辜彦倾莫名心动,他曾经压抑的情感又被向晚勾出来。
向晚听不到回答,才抬眼去看他,谁知辜彦倾故意将她的两只手拍打开,转而握在自己的大手心里。
声音是向晚没听过的温柔,“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向晚你,在乎我么?”
向晚一愣,“啊?”
蓦地,向晚感觉唇上一热,辜彦倾竟然吻了她!
天啊!她要不要推开他?她怎么会发出这种疑问?她该怎么办!
突然,天上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闷雷在耳边响起……
向晚最怕天黑打雷,她下意识地靠近了一点身前的男人,辜彦倾二话没说就把她整个娇小的身子顺势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肩膀给她依靠。
他没再问她什么,她也没再挣脱。
“怕打雷?”
向晚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
“嗯。我很小的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向晚如实回答。
“那现在呢?”
“什么?”
“能不能一个人睡?”辜彦倾一手搂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向晚想说“可以”,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雷公成心,偏叫雷声不断,好像炸裂开的巨响,她……
“不敢……”向晚苦着一张小脸说道。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辜彦倾松开她,走到窗边关好窗户,拉严厚厚的窗帘,再转身将她放到床上。
“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