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奇特放下手中的书,好奇地瞧了一阵何传代夫妇,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医馆。
郑望好把抱着的孩子交还给王桂香,坐在何奇特刚坐过的椅子上磨墨展纸写信。
不一会儿,她把写好的信交与何传代并嘱咐他快去寄出。
过了些时日,何传代去了李国栋老爷朋友开的大医院作了很好很正规的治疗,病跟郑望好诊断的一样,虽治好了,但基本上花去了何传代家的整个家产。
何有生夫妇见王桂香给何传代治病已倾其所有了。
俩夫妻一阵商量,就把何赛清与何志安俩位老爷请到家中,把王桂香也叫来家中,把自家的一部分田地借给何传代夫妇,不收他们任何租金,就这样,何传代一家靠何有生夫妇借给他们的田地过着日子。
囡囡婆是个放荡惯了,在家中又一手遮天惯了的,自从胜老爷把经济大权判给王桂香,她的儿子何传代就再也没正眼瞧过她,她哪里会受得了,就自然而然地跟教书匠赵来宝厮混去了。
不过她还是会有事没事往家里跑,拿这拿那的顺点东西走。
教书匠赵来宝他有妻儿但他好色,臭名远扬,无人请他教书,妻子被他活活气死,儿子也跟着活活饿死。
他孤寡一人,口袋空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时候他想到了囡囡婆,他打着如意算盘,想名正言顺住进囡囡婆家,何况何传代也是他的儿子,不料不但没能进囡囡婆家大门,反而赶了出来,现在倒是囡囡婆住他的屋上他的床。
王桂香见囡囡婆从家不断拿这拿那搬去教书匠那里。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哪经得起这样没完没了地拿走东西,可她做不出狠心妇人的事来。
有一天,她狠了狠心对囡囡婆说:“我本应该叫你婆婆,但你不配,因为你让人恶心,我分些现银现粮给你,你去叫赵来宝前来挑去,但以后别再来我这里。”
囡囡婆按以前的性子定是大打出手了,她本想拿出平时对王桂香的威严来,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
觉得现在的王桂香与昔日不同,她的命握在王桂香手里,只要王桂香一句话,就会让她挨饿受穷。
她不声不响地走了叫来了教书匠,俩人又拿又挑地把王桂香分给她的东西搬了去,从此她也不敢再来拿任何的东西。
后来王桂香请来何赛清老爷和何志安老爷作公证,又分了些田土给囡囡婆自己去打理,好长一段时间里,囡囡婆跟何传代一家断了往来。
王桂香没见着了囡囡婆,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可不知为何,老天总是跟她过不去,天有不测风云,何传代再次染上脏病,害得她倾家荡产。
何传代家其实还有一处房屋,那栋房屋是他伯父留下的,接二连三的死人,在村人的眼里,那房屋是不吉利的晦气屋,无人愿买也无人敢住。
郑望好见何传代治病着急筹银子,她把无人敢买无人敢住的不吉利晦气屋用少量的银子买了下来,也算是帮了王桂香一家。
郑望好请人简单修整,增加了些课桌讲台櫈子黑板,便成了个像模像样的学堂。
囡囡婆害了自己害了儿子又害了赵来宝。
囡囡婆这次染上的性病比上次更为严重,她跟教书匠大吵,互相指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说是对方有性病,缺了心眼害了自己。
但已成了事实,俩人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蚱蜢,谁也离不开谁,他们也请过一些庸医治过,病没见好,反而越治越严重。
教书匠的父母早已双双离世,他把父母留给他的家败得像大水冲洗过似的干干净净。
教书匠的姐姐嫁在何家村一户中等人家,于是他姐姐介绍他来何家村教囡囡婆学文识字,并且还腾出一间房让他住,给他找了个姑娘成了亲。
他不辞而别这些年,这房间一直闲置着,这次回来,他姐姐还是安排他住在那里,可现在他姐夫见他成了这样,怕他和囡囡婆烂死在他们屋里,又害怕性病传染到他们身上,他趁他妻子外出不在家,将妻弟和囡囡婆赶出门去,并将他们的东西扔到门外把大门上了锁。
教书匠的姐姐回来,知道了这事,跟丈夫大吵一场,但也无奈,明知是她弟的不是,但一奶同胞血浓于水,自己的弟弟再怎么不好,被夫家赶出去,心里免不了难受。
丈夫见她整天闷闷不乐,就对她说:“我知你心里难受,我也难受,可我们是有儿有孙的人,万一这种脏病传染给我们家人,我们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看你难过我也不好受,要不把你弟再请回来住,我们避免跟他有任何接触,但囡囡婆是绝对不准再进我家的大门。”
教书匠的姐姐听了她丈夫的话反而想明白了:“我跟你成亲到现在,就是为我弟的这事跟你吵过,其实我心里清楚,不是你的错,你既然已把他赶出去了,也不必把他请回了,那囡囡婆也不可能离开我弟。”
刘招亲见囡囡婆和教书匠被赶出来,无处可去,又被村人赶来赶去的,毕竟囡囡婆是她的亲外甥女,虽然囡囡婆从没把她当作亲姨,但心软的她看着心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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