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传代来到他母亲屋里,跟母亲说了借银子给郑望好的事。
两母子同流合污,一拍即合,把二十两假银装扮了一阵,放在一个十分讲究的红漆盘子里,上面盖了一块大红绸巾,做完这些,两人会心一笑。
郑望好听何传代亲口说要借银子给她,她觉得何麻婆不该把她送出去的礼,硬从人家口袋里掏了回来,她又不好再说何麻婆的不是,只是一声不响地生着闷气。
大家都不说话,静静地坐了好一阵。
何传代家的下人送来了点心,盘子里放了三碗甜酒冲鸡蛋,一碗桂圆煮荷包蛋。
何麻婆见来了吃的,立马精神了,她仔细一看,只见三碗甜酒冲鸡蛋的碗里飘着少量的酒糟和蛋花,桂圆煮荷包蛋是满满的一大碗可圈可点。她知道这碗是给桂香吃的,但她偏偏端起这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送点心的下人急得直跺脚:“何婆婆,你可害了我了嘞,你吃的那碗是特意煮给少夫人吃的,等下怪罪下来这如何是好!”
王桂香见状忙说:“姨妈,你别害怕,你只管说是我让何婆婆吃的便是。”
何麻婆实在太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她吃完了一碗又端起一碗准备吃,见郑望好和王清玉正看着自己,于是说:“你俩也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就好回去了。”
郑望好见何麻婆那饿鬼似的吃相:“你想吃就多吃点,我就不吃了,如果没吃饱回家再去吃吧。”
王清玉赶忙说:“干妈,我知道你饿坏了,你吃吧,我什么事也没做,不饿呢。”
何麻婆看着碗里水寡寡的飘着几丝蛋花,顿时没了食欲,小声嘀咕着:“何传代你这个天杀的也太抠了,要不是看在你妻子王桂香生孩子的份上,我非得跟你来个你死我活不可。”
她无心再吃手上端着的甜酒,放在桌上,招呼郑望好和王清玉准备回去。
三人刚起身,却见何传代母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们家下人。
下人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放了用红绸巾罩着的银锭子。
何传代掀开红绸巾,露出白花花的银子,走到郑望好面前,一本正经地行了个深深的鞠躬礼说:“郑郎中,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他说这话时,得意地朝他母亲偷笑着。
郑望好有些意外,忙起身说:“传代大哥,你折煞我了,不是说好了帮衬着建个学堂,让何家村该上学的孩子有书念吗,银子就放在办学上好了,我怎么好意思要你这么多银子呢,快收回去吧。”
何传代不以为然地说:“郑郎中,办学堂这事,我都早已安排好了,房子是现成的,教书匠也是现成的,我只需请木工做一些桌椅板凳,这些花不了多少银子,我已全部安排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呢。”
郑望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传代大哥,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今天早上才对你说,你这就什么都已做好了?”
何传代得意地对郑望好投去媚态说:“真难得我俩想到一块去了,其实我还比你想到的更早嘞。”
郑望好心里有疑惑,但嘴上夸着:“不愧是传代大哥,真想不到你是个热心肠的好心人,我代表何家村的乡亲父老谢谢你了。”
何传代心想,郑望好这样的人确实好骗,他只用了几句谎言就骗到了她。
何麻婆在旁听着干着急,这何家村又不是你郑望好的何家村,你郑望好的孩子还那么小,还不能上学,真是猫抓老鼠你去管什么闲事。
人家没送你银子,你就等着人家送,人家有送你银子,你收下便是,何必客气,费这么多口舌,一旦人家后悔不给呢,那不是白高兴一场了。
不过她想是这么想,还是克制着自己一声不响,可她的眼睛一见到盘里的银子就没离开过了。
郑望好其实是迫切想要银子的,因缺银子,建屋加楼己停工。
可她口不对心地说:“传代大哥,你把学堂都安排好了,这银子我就更不能收了。”
何传代做出很慷慨的表情:“郑郎中,你就收下吧,你受之无愧,你一个女郎中有这等本事,真是少见,我知道你们建屋加楼还需要银子。”
正说着何传代的父亲来给房里的火盆里加木炭,其实他是为盘里的银子,故意装着加木炭进来的,想用眼色提醒当事人。
他见何传代母子两个鬼鬼祟祟从房里出来,一路上像是商量着什么,肯定不是好事。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盘里的银子,连王清玉也盯着盘子里的银子发呆。她想不通这么吝惜的人,怎么会舍得送那么多银子,但她是局外人,只能在一边静观其变。
何麻婆此时己被银子蒙住了双眼,平时的精明劲也没有了,她马上拿出包袱把盘子里的银子全数收入包袱中。
对何传代开心的笑着说:“传代侄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好人儿,是个慷慨的汉子,我就代郑郎中谢谢你了。”
郑望好见何麻婆收了银子,自然高兴,何麻婆帮自己解了围了,要不是何麻婆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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