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出来时没见有动静,也没听见哭声,这可把房内的人都吓着了。
大家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何麻婆。
何麻婆不慌不忙,抓着孩子的双脚倒提着,在孩子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紧接着孩子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原来是孩子呛到了娘肚子里的羊水,何麻婆倒提着拍他的背,把那口羊水给吐了出来。
何麻婆把孩子放在准备好了的温水盆里清洗干净,从接生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刀剪断了脐带,再用麻绳儿扎好,用酒精棉花消了毒,给孩子穿好衣服,放好屎尿片,用小棉被包好,交给郑望好说:“你正好有奶水,喂点奶给孩子吃吧。”
何麻婆很专业地用酒精棉花消毒、麻绳扎脐带,这都是郑望好教她的。
郑望好接过孩子,也没多想,便掀衣喂了起来。孩子很健康,跟自己刚满月的儿子大小差不多,想想自己为了加楼建屋建医馆,在怀孕期间,每天除了劳累就是劳累。
银子都用在建屋加楼建医馆上,有点吃的还得顾着家中的两个老人,根本顾不上怀孕期间肚子里孩子的营养。
有时看看锅里边的饭不够,尽管自己还想再吃,但得让两位老人和丈夫吃饱。
看看人家的孩子,想想自己的孩子,她自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才出世的孩子一碰到她的乳头,就猛力地吸起来,她感觉怀中这孩子连吸奶的力气都比自己的孩子大的多,看来这孩子在娘肚里吃了不少营养。
他一生下来全身上下,连屎尿片都是全新的,自己的孩子哪能跟这个孩子相比,自己的孩子今天满月,为了做满月酒,才不得不为他做了一身新衣和一床包被,平时哪舍得在孩儿身上花银子。
王清玉见何传代长着贼眉鼠眼的模样,但他的孩子却长得十分可爱,她的疑云一下又钻进她的脑中。
她看着郑望好和她怀里吃奶的孩子问:“望好妹妹,我可不懂了,这么小的孩子一口含住你的乳头就吸,他是怎么知道那是能吃的呢?”
郑望好很在行的对王清玉说:“这就是天性,是一个人的本能,人就是靠着这种本能生存的。”
何麻婆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着急地问:“你喂完了没,我可想我的孙子了,一定饿得要吃奶了。”
郑望好见何麻婆牵挂着自己的儿子感动的说:“饿不着你的宝贝孙子的,你只管放心好了,你难道忘了,我们来这之前,你帮我挤了些奶用杯子盛着,这天冷,放几个小时是不会坏的,我已交代了何大哥和王妈妈,只要孩子饿了哭了,就叫他们把奶热一下喂他。”
何麻婆这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想不到你做母亲的为孩子想得这么周全。”
这时何传代进得屋来,郑望好便把奶玩的孩子交给他,高兴地说:“传代大哥,贺喜你呢,贺喜你当爹了,是个大胖小子,我这带了些甘草片,你可熬水用小勺喂喂他,帮他清清他身上的火,还有,你妻子要过一天才会有奶水的,千万注意别涨奶了,及时给孩子吸奶。”
何传代兴奋地应着:“知道了,我早知道了,我在门外就听到了我儿子的哭声。”
何传代见儿子睡着了,小心放在妻子王桂香的枕头旁,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下人端来一盆热水,给接完生的何麻婆洗手。
郑望好把热水盆挪到自己身边,把刚才喂过孩子奶的乳头清洗了一下,然后用酒精棉花仔细擦试着乳头,掏出手娟包着,这才放下衣服。
何麻婆觉得她的这些动作有些怪异,不可思议地问:“干女儿,你这是干嘛?用手娟包着做甚。”
郑望好很不自然地说:“我的乳汁太多,流得到处都是,粘糊糊的使人难受,见端来热水就想着洗一下。”
她本来就有些后悔喂这孩子的奶,见何麻婆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都是因为你,我才这样的,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这还不懂吗?”
何麻婆听了似懂非懂,也不好再问。
她在郑望好洗过的盆里洗了手,一脸不服气地说:“这水是人家端来给我洗的,你可倒好先下手为强,让我洗你的脏水。”
郑望好心里清楚,何麻婆不是嫌水脏,是因为刚才说了她,她觉得憋屈。
但郑望好不示弱地挖苦说:“我说你呀,为了点热水觉得委屈,热水又不是没有,让他们再打一盆来不就行了吗,是你愿意洗我洗过的脏水,手长在你手上,我又没强迫你洗脏水。”
何麻婆听了,知道郑望好还在气头了,暂时不与她理论,她擦干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到桌子旁自言自语地说:“人老了真是没用了,忙一阵子就觉得腰酸背疼的,这行业我也多年没干了,村里没钱的都是自己接生,小意思也送不起,有银子的都去城里的大医院里生孩子,传代这小子,家里这么有银子,不去大医院,却把我这多年没接生的老婆子硬扯了来,不过还好,一切顺利,要是难产,我这老婆子可就没这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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