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蓝色的花朵孤零零的,放在红色的细长花瓶中。
“宗三,明天早上九点前到达大广间,随我出阵。”羽生慈对他说。
宗三左文字的眼眸有了细微的煽动,不出片刻又回归平静。
“您跟随出阵,是担心我逃走吗?”他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
羽生慈走进部屋,关上拉门,而后来到宗三面前坐下,又一次掏出了水馒头。
脑子里的系统叽里呱啦吵个不停,还嚷嚷着要去找主系统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逃跑不至于,如果想死我倒是可以满足你。”羽生慈说。
她的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了吧?”
付丧神的手在一瞬间握紧,下一秒又放松了。
“你想对我说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当初您是说过的,作为刀剑我是您的私有物,随便您怎么处置都好。”
“那就比试一场如何?”羽生慈撑住下巴似乎是随便提一句,“如果你赢了,我允许你自刎。”
这可不是什么好提议,狐之助在旁边直接炸毛,“羽毛大人!”
宗三沉默了,并不明白羽生慈这个提议有什么意义。
如果想要刀解他,只需要下达命令就好了。
“不愿意吗?那就算了,明天你也不用出阵,我会安排其余刀剑跟随。”羽生慈说完就真的要走了。
比试的主意确实是羽生慈的随口一提,既然对方不愿意,她当然没有什么兴趣继续下去。
对于懦弱到“自我”都无法表达的人或事物,羽生慈连主动说话都觉得麻烦。
狐之助也当做是审神者随口的玩笑话,松一口气后,小爪子拍了拍宗三的手臂,然后就跟上了羽生慈。
大概是人走得过分果断,宗三竟然产生了一种“距离家比较远的超市打折却因为犹豫路程结果生生错过打折期”的错觉。
好吧,这个比喻很奇怪,但大体来讲是没错的。
“等等!”宗三含住了羽生慈,“如果我输了呢?”
羽生慈回头,“那就跟随我出阵。”
“好。”
于是,在狐之助的担忧中,一人一刀来到了练习室。
狐之助怎么会让事情发展下去,慌忙之中跑回了大广间寻找其余刀剑们。
“各位大人不好啦!羽毛大人与宗三大人在练习室要比一场!如果宗三大人赢了,主公就允许他自刎啊!”
此消息一出,如同炸弹将整个大广间炸开了锅,就算是从天守阁办公回来的压切长谷部,也惊讶不已。
现在不是商量的时候,所有刀剑们都往练习室跑去。
练习室内,羽生慈从袖子里拿出一振太刀。
雪白冰冷的刀刃反射出森冷的刀光,翻转过来,是一双黑色的眼眸。
“用上本体吧。”羽生慈对宗三左文字说,“用你求死的意志不留余力挑战我。”
宗三左文字已经换好了出阵的服装,在短暂得到沉默之后,点头。
“主公大人!”“主公!”“宗三先生,要冷静啊!”
刀剑们马不停蹄赶到练习室,就瞧见羽生慈与宗三左文字持刀对峙的场面。
羽生慈无视了周围不敢上前的刀剑,对宗三说:“那就请你开始吧。”
这个时候推脱没有意义,宗三左文字摆好进攻的姿势。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禁止了,周围的所有声音都隔绝在世界之外。
明明是对方的刀剑,此时却将刀刃对准她的脖子,做出要将对方杀死的动作。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不管这样的行为是否会触怒对方,宗三左文字只想要快一点结束。
很可笑呢,明明是刀剑,在平日里连提起本体的兴致都没有,只是麻木地活着。此时此刻,却为了死亡而手握打刀,拿出了武士该有的勇气与主公刀剑相向。
审神者左腿倒退一步,锋利的刀刃与打刀相撞。
刺耳的摩擦将练习室的温度降至冰点,又在下一次碰撞后升腾而起。
“羽毛大人!”狐之助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一期一振拦下。
“狐之助,很危险。”一期一振劝说。
狐之助烦躁十足,“但是羽毛大人和宗三大人……”
“那是他们的事情。”一期一振说。
他抱起狐之助,安抚意味地拍了拍式神的脑袋,“如果这是姬君和宗三决定的,我们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虽是这么说,但一期一振还是忍不住心生担忧。
无论哪一方输赢,最后都可能让彼此生出间隙。
“撕拉——”
宗三左文字握紧刀柄,承受着太刀施压下来的沉重力道。
审神者的实力很强,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无法近身。很难想象,这样纤细的少女在剑术上能与付丧神持平甚至隐约占据上风。
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落,滴进了眼睛里。
羽生慈面无表情,双眉拧在一起。
她不会因为自己是主公的身份而选择利用使用言灵,也不会因为对方是攻略目标而心慈手软。
这个时候,他们是敌人。除了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