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抬眼,正好看到对方手上拿着一个油水很多的猪腿,正一口一口的吃着。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的,除了嘴上有点油水,其他地方倒是看着干净。
“阿弥陀佛,杜施主别来无恙?”
沈陌咽下嘴里的饼子,敛下眉眼不去看杜谙手里的猪腿,只是看是看不到了,但那香气却是无孔不入。
沈陌只得屏息凝气,皮笑肉不笑的迈过杜谙,继续往前走。
那杜谙见此,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就这么走一步晃三下的跟了上去。嘴上还应着,“见了玄陌小师父,我可安好得不得了。”
两人这一前一后的走着,那香气更是如影随形的跟着,沈陌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阿弥陀佛,杜施主此去何处?”
“你去哪里,小道就去哪里,”杜谙吃着猪脚,嘴上囫囵的应着,让沈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杜施主想入我佛门?”
沈陌停下步子,突兀的问上这么一句,不等杜谙摇头,又继续道,“杜施主年岁虽长,但我佛慈悲,不会不同意。”
“何况,小僧看杜施主与我佛有缘。缘分,还长着呐。”
说上这么一句话,沈陌给了杜谙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又好心说着,“小僧听闻此地有座高庙,杜施主不如去试上一试?”
说着,又看了眼刚咬下一大口肉,嘴里咀嚼个不停,暂时说不了话的杜谙,看了看那猪脚,微微摇头。
“只是杜施主若想入我佛门,还需谨记,切莫贪口腹之欲。阿弥陀佛。”
说着,沈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脚底抹油,快速的没入人群,消失在杜谙眼前。
杜谙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肉咽下,就失了沈陌的踪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嘴上还要叹上一句,“这小和尚当真有趣,合该修道才是啊……”
他嘀嘀咕咕间,身边突然走来一个人,杜谙的脸色在看到那人时沉了沉,抬手拉住对方的胳膊。
沉声问着,“你不在家待着,出来干什么?”
原本打算去找沈陌的姑娘,手里还拿着两个素饼子,打算和沈陌分享来着。
结果突然就被人拉住胳膊,她抬眼看去,立马就看到了一张暗沉得厉害的脸。
姑娘努力挣脱开他抓胳膊的手,一边嘟囔着,“关你什么事?我都说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见面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她嘟嘟囔囔半晌,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杜谙看她这个样子,脸色不但没见好转,还越发沉了几分。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别怪我不顾念幼时情谊!”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傻,说了这么多还记不住。真是,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姑娘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起来,挣脱杜谙的束缚,就立马往远处跑去,全然不像以前那样,粘他粘得厉害。
杜谙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那姑娘家与他家是邻居,二人自小便长在一处。
后来家里调笑两人的婚事,杜谙并不同意,就离家出走,去了离家很远的道观修道。
而他入的又是全真道,是不能娶妻生子的。
他这一遭是断了家中父母的念想,但谁想这邻家姑娘没有放弃,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死皮赖脸扒着他不放。
泥人儿都有三分脾气,何况杜谙不是泥人,他有自己的主意,也向来都是倔脾气。
他对姑娘说了许多遍自己的想法,那姑娘却跟听不见一样。没办法,杜谙只能选择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她。
后来,杜谙听说她失魂落魄脚滑落入水中,险些死了。所以看在对方和自己家情谊的份上,他去看了一眼。
并言辞恳切的让她不要再纠缠自己。
那时候姑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厉害,说着自己以后不会了。杜谙却没觉得她真的不会了,所以常常避着她。
今天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又一次看到姑娘,他下意识的就觉得是对方跟着来的。
只是刚刚一看,似乎是他错怪了对方……
想着,杜谙拧起了眉头,嘴里的肉吃着也不香了。算了,他还有事情要做,没心情想那么多。
杜谙又看了眼沈陌和姑娘离开的方向,这才慢悠悠的收回眼转过身,朝着此地的富商家中而去。
另一边,那女扮男装的姑娘见杜谙没跟上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愤恨的咬着素饼子。
像是在咬杜谙一样,愤恨得不行。
姑娘唤做骆霁秋,她不是原主。原主在失足落水后就彻底死了,她是鬼使神差的进入她的身体里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继承了病弱的身体,记忆里全是杜谙的身影,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爱惨了杜谙。
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孩童时的一句戏言。年幼的杜谙和同样年幼的骆霁秋,躲在阁楼上看了场别人的婚礼,两个孩子很兴奋。
骆霁秋更是羡慕极了,杜谙便笑着说,“那秋秋以后也做我的新娘,让你和今天的新娘子一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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