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毕恭毕敬的将沈陌领入府中,沈陌的目光在四处看了看,这摄政王府看上去和皇宫都差不多了。
各处景象都能和皇宫媲美,坐拥这样一个宅子,便足以证明澹台瑞华的野心。
收回眼,沈陌抬头望了望天空,那个位置,下面的人想坐上去,坐上去的人死守着,其实,那位置真有那么好吗?
不见得。
对沈陌而言,那个位置就是一个禁锢人的枷锁,有人心甘情愿戴上,有人死死挣扎都挣脱不开。
就如他那个神尊的身份一般,是枷锁,永远都挣脱不了的枷锁。
走了好一会儿,总算到了澹台瑞华所住的地方,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上,跪着一个人。
那人看身量还小,穿着春季的丫鬟服,就这么跪在那里。
仔细看去,才发现她脚腕上被锁链锁着,手也锁着,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王爷,九千岁大人前来探望,”管家敲敲门,开口说着。
也是这时,那跪在地上的人扭过头来,一见到沈陌,便是开口道。
“九千岁,九千岁,孤错了,孤错了,你让孤回去,好不好?孤错了,孤日后一定对你言听计从,绝对不会反抗你……”
沈陌看着那人的样貌,不是假皇帝还能是谁?
只是此时她穿着丫鬟服,看着就是个小丫头,那张小脸红通通一片,瞧着,的确可怜。
可这又和沈陌有什么关系呢?沈陌收回眼,又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冬天还真是冷,保暖措施也不算好。
假皇帝还在说着什么,就见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丢出一个茶杯,正中假皇帝额头。
“聒噪!”
淡淡的两个字传出,让假皇帝瑟缩着闭上嘴,也没有继续求沈陌的意思,她如今是看着红包群却不能用,局促得很。
再加上她本就没有立足的本事,只能困在这里受澹台瑞华折磨。亏她还以为澹台瑞华温柔有礼,如今看来,就是个残暴不仁之人。
随着话出,沈陌微微抬眸,正对上走到门口的澹台瑞华的目光,二人对视一眼,“呵——!”
澹台瑞华冷笑一声,管家便退下了,等只有二人以及跪在那里的假皇帝后,澹台瑞华靠在门口,自嘲的道。
“九千岁大人这是来看手下败将有多狼狈吗?真是可惜了,本王吃得好睡得好,您啊,看不了笑话。”
沈陌看着澹台瑞华这似乎有放弃争夺上面那个位置的意思,也只是笑了笑,转而说着。
“太皇太后已经启程回去礼佛了。”
话出,澹台瑞华瞪大了双眼,随即恢复正常,他认真的看了眼沈陌,步子朝内走着。
“九千岁大人来找本王,应该不是为这事吧?”
沈陌跟在他身后进入房中,这间屋子类似于书房,却有歇息的软塌,更像是供于玩乐的场所,一边开口道。
“找你下棋。”
此话一出,准备坐下的澹台瑞华身子一顿,随即坐下,笑了起来,“九千岁大人是来寻本王开心的吗?下棋?怎么,宫中无人了?”
“非也,”沈陌微微摇头,接着道,“下吗?”
眼见着气氛有些凝结,澹台瑞华看出沈陌的认真,也摸不准沈陌这般做的具体用意,只得奉陪。
“九千岁大人真是有意思,走这么远,就为和本王下棋?”
两人各坐一方,澹台瑞华执白子,沈陌执黑子。澹台瑞华先下一步,一边口上说着,沈陌紧随其后,也道。
“是也不是。”
“嗤——!又是为了那个皇帝吧?也不知道那老东西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护他血脉至此。”
又是一子落下,两人手未停,口上也未停。
“先皇乃是你兄长,陛下是你侄儿。咱家受先皇恩惠,这条命便是皇家的。”
“呵,真是便宜了他们了……”
话到此,两人不再开口,而是认真对付起棋局来,随着棋子的增多,两人下棋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也是这时,沈陌开口道,“王爷之位固若金汤,为何一定要那个位置?”
这丝毫不加掩饰的问话,让澹台瑞华手中的棋子突的落下,砸在棋盘之中,他抬手拿起那颗棋子。
“世人皆想坐上那个位置,我又为何不可?”
棋子落入沈陌的黑子之中,像是送人头一般,带着一腔孤勇。
沈陌见此,毫不犹豫的将棋子吃掉,顺带清空另一边白子。
“可以,但,白日做梦。”
眼见着自己的白子快要清空,澹台瑞华猛的站起身来,挥袖将棋局打乱,转而愤怒的看向沈陌。
“想嘲笑本王笑便是,何必以棋局羞辱本王?!”
垂眸看了眼衣服上散落的几颗棋子,沈陌微微敛眉,也站起身来,将棋子挥落,只听棋子落地的声响。
“咱家只是来提醒王爷,若是老老实实待着,一世无忧。若是……便如这棋局,棋未下完,落得个子散魂消的下场。”
说完,沈陌几步走到门口,回头又道上一句,“咱家便告辞了,王爷,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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