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调试便携兽用B超机,准备检查。
时闻去将怀孕的母羊一头头牵过来。
他家的母羊在他面前都比较温顺,稍微拴住羊角,就可以检查了。
又一只羊牵过来,斯克维尔弯腰将探头放在母羊肚皮上,两人一起看小小的屏幕。
时闻看不太明白图像,斯克维尔却能凭借经验轻易地分辨出来:“怀了两只。”
时闻“哦”了一声,拿起无毒油漆,在母羊头顶喷了黄色小点。
他依靠颜色做记号,怀单羔的羊喷红色,双羔的羊喷黄色,三羔的羊喷蓝色。
他的羊自然怀孕,单羔的最多,双羔的少,三羔的最少。
情况还算理想。
两人一个测,一个喷,一个多小时就将一百零五只羊全部检查完了。
斯克维尔:“你家这羊养得挺好,挺健康,接下来注意加强营养,别太累着它们就行。”
时闻:“行,我知道了,下个月再找你过来看看。”
“没问题。”斯克维尔收好仪器,笑着说道,“你平时遇到问题可以直接微信问我,我看到了都会回答。”
时闻也笑:“我知道了。”
时闻送斯克维尔出去,又将检查过的羊赶到一号牧场放牧。
羯羊、母牛等在三号牧场,正好分隔开来。
牧场里有许多事情要忙,时闻将羊带出去放牧之后就回到了院子。
牧羊犬们都在三号牧场,时闻想着,既然有了铁丝网,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不必特别担心。
于是他放好羊之后,也没怎么去巡视,直接让羊在牧场上待了一天。
傍晚,出去放牧的弓疆三人将羯羊、狗子和虎崽赶了回来,时闻才去带母羊回来。
没想到这一去,他才发现,母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追了,全都卧在草地里,气喘吁吁,看起来累得不轻。
有好几只羊身上还有伤痕。
尤其一只母羊,耳朵被撕裂了,耷拉在一边,血染红了半个身子。
看到时闻来了,母羊们有气无力地朝他“咩啊”地叫起来。
有好些母羊直到现在还站不起来。
时闻怎么也没想到,他就半天没来,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赶忙上去查看,又一只只安抚母羊,将它们拉起来。
他家的母羊比较顽强,虽然被袭击了,但胎坐得还算稳,暂时没见红没流产,也没有死亡。
他转了一圈,找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追的羊,草场上也没有监控,只好先将羊赶回去,给羊处理了伤口再说。
弓疆三人还待在他的牧场中,见到他赶了一群染血的羊回来,都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羊怎么还受伤了?”
“我也不知道。”时闻疲惫地说道,“可能被什么野生动物袭击了?”
蔺诚骞检查过后,说道:“可能是狼或狐狸。”
“可能吧。”时闻在家里找出药品和消毒剂等,“我先去给羊处理伤口。”
弓疆赶忙道:“我们也去,给你打下手。”
弓疆三人一过来,家里的四只狗子、两只虎崽和聪崽也跟了过来。
除黑娃外,剩下三只狗子,两只虎崽和聪崽都只是出于看热闹的目的才跟了上来。
黑娃的表情则十分凝重,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黑娃是只领地意识和自尊心都非常强的牧羊犬,看着母羊受伤,它愤怒又自责,在原地转来转去。
其他狗子、虎崽,包括聪崽在内的小家伙都不敢惹它。
时闻忙着处理羊的伤口,也抽不出时间来仔细安慰它,只能用臂弯抱了一下它的脖子,蹭了蹭它的脑袋,做无声的安慰。
受伤最重的就是那只耳朵差点掉了的母羊,时闻用消毒水给它清了创,又将它绑在栏杆上,请弓疆三人帮忙按住,然后用针将它的耳朵缝好。
尽管擦过麻药,羊还是疼得咩咩叫,几个人简直按不住。
真是遭大罪了。
时闻恨恨地想,别让他逮到伤羊的家伙,要不然他肯定要揍一顿,管它什么野生动物。
弓疆看着也不太好受,说道:“要是我们分成两队,别一起去放羯羊就好了。”
蔺诚骞怂怂地:“等老师开完会回来发现羊受伤了,肯定会骂我们。”
时闻知道蔺诚骞这么说,是想求自己说情。这事本来也怪不到他们三人头上,便摇摇头说道:“不会的,燕克行不是那种会迁怒别人的人。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
弓疆还是不放心:“时哥,要不晚上我们留下吧?你一个人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时闻拒绝道:“不用,这么多只牧羊犬在这,要是野兽敢来,倒霉的是它们。”
今天只是疏忽,出了意外。
然而牧场上出意外实在太正常了,一辈子不出意外才是奇迹。
时闻帮着羊处理好伤口之后,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他请弓疆三人吃完晚饭,便让他们开车回市里了。
睡觉前,时闻检查完畜棚,关好各处的门,还特地关好大门,这才爬上床,沉沉睡去。
没想到睡到半夜,时闻忽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