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怎么也没想到,一夜之间,院子居然大变了样。
他带着惊奇的目光,大步走出院子。
站在院子门口,放眼望去,整个草原都是摇曳的白花,从这边一直铺到山脚下。
他站在花丛中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之中?
要不然怎么能见到这种场面?
太令人震撼了!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上网查这是什么花。
网上说,是野韭菜花。
他蹲下来,拿花朵跟网图对比,果然是野韭菜花,蒙古韭的花。
和普通的种植韭菜不一样,它们更瘦小,却抽出了长长的薹,上面长着一簇小小的花苞。
时闻蹲下来,随手掐了一根。
野韭菜花散发着一种微甜的辛辣气息,还带着似葱似韭的独特味道。
狗子们听到时闻开门的动静,从畜棚里跑出来,黑娃和乐娃热情地摇晃大尾巴:“汪汪!”
安娃懒得叫,也懒得摇尾巴。
黑娃转头看了它一眼,安娃怂得缩了缩脖子,这才跟着叫了起来:“汪汪。”
叫得非常敷衍,颇有打工狗的气质。
时闻挨个撸了一下狗脑袋,撸到安娃的时候,双手包着它的脑袋,将整张狗脸往前一挤——原本眉清目秀的安娃立即变了个怪样子。
时闻笑出声来。
安娃哼哼唧唧地抗议,抬起爪子要扒拉时闻。
时闻放开它,又揉了揉它的脖子。
时闻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站在野韭菜花丛里的狗子,又用广角拍了牧场大片野韭菜花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他刚发出去,傅蒙便给他点了个赞,并评论:你牧场的韭菜花开得真好啊!
时闻正要回复,傅蒙的电话拨了进来。
傅蒙的声音响起:“喂,时闻?我家这边的韭菜花也开了,你嫂子腌了韭菜花酱,中午宰羊,你过来我家吃羊肉啊。”
时闻略想了想:“好啊,几点?”
傅蒙爽朗笑道:“自家炖羊,早点晚点都行,你赶着饭点来就对了,正好请你尝一尝我家今年养的羊。”
两人略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时闻回屋提了牛奶和拌饭出来,准备喂狗子。
三只狗子的肠胃都很好,对鲜奶完全没有不良反应,时闻每天早晚给它们喂的时候,会额外加一碗鲜奶。
除鲜奶外,时闻每天都要给它们准备蔬菜、大块肉和白米饭,伙食标准比他都高。
自从黑娃来牧场后,时闻做饭就不怎么糊弄了,好不好吃另外算,每顿必须有菜有肉,给狗子们加强营养。
尽管狗子们离成年还有一段距离,但哪一只拉出去,都是毛发顺滑,威风凛凛的漂亮小狗。
喂完狗子,时闻开着叉车去叉干草喂牛羊。
下雨的时候,泥土里的寄生虫可能会被溅起来,附着在植物上,牲畜吃了沾有雨水的草,会有感染寄生虫的风险。
牧羊吃带雨水的草也容易拉肚子。
所以在牧草太湿的时候,牧民们一般不会将牲畜赶出去放牧,更多时候会选择干草。
时闻家里有七头怀孕的母牛,更不敢冒险。
他忙了半上午,总算把牧场里的工作忙完。
中午十一点多,他提着盒装点心敲响了傅蒙家的门。
傅蒙的老婆常青青过来开门,见他提着点心,责备道:“你来就来,总那么客气干嘛?”
时闻:“朋友给我的特产,带过来让你们尝尝。”
“你自己吃啊,饿的时候填补点。”常青青看着他,“怎么感觉你这个月又瘦了?”
时闻举着手展示自己的手臂,笑道:“那倒没有,只是肌肉更紧实了。”
时闻进了院子,傅蒙正在院子的一角炖肉。
锅是临时架起来的大铁锅,底下的粗木柴正熊熊燃烧着,大铁锅内奶白的汤汁翻滚不息。
随着汤汁的翻滚,浓郁的肉香味飘得整个院子都是。
时闻深深吸了一口香味:“这肉炖多久了?也太香了吧。”
傅蒙:“早上七点多宰的,八点多就炖上了,炖到现在,随时可以吃了。”
傅蒙蹲在锅边朝时闻笑,他一双儿女分别趴在他左右两肩,看到时闻,两个小朋友表现得有些腼腆。
正说着,常青青拿了不锈钢托盘过来,将锅里热腾腾的肉盛在托盘中。
时闻赶紧过去帮忙。
傅蒙家炖羊肉,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大块大块的羊肉,不见一点配菜。
时闻端着托盘,常青青往上面舀肉。
被炖得软烂的大块肉,盛起来的时候还颤悠悠地动着,光看这个景象,就知道它有多软嫩弹牙。
羊肉实在太多了,最后还是傅蒙跟时闻抬着托盘抬进饭厅。
常青青则端着一大桶奶白的汤,带着儿女进屋。
进了屋,大家也不多寒暄,直接洗手,吃肉,喝汤。
时闻先喝了一口汤。
羊汤浓白鲜美,里面的盐跟胡椒粉放得恰到好处,美味得粗犷而结实,一口喝下去,除了满满的鲜美肉味,别的什么也没有。
一口汤咽下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