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老鸨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叩头谢罪。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行了,行了,嚷嚷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燕南汐摆摆手,“起来吧,大晚上的,吵吵什么,要是把小世子和小郡主吵醒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老鸨的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两声站起了身,“哎呦,我就知道,王妃心善,舍不得罚我们。”
“我罚你们干嘛?你们又没犯错。”燕南汐打了一个哈欠,一手拄着下巴,“回吧,这么晚了,别耽误了你做生意。”
“是,是。”老鸨倒退两步,随即想起什么又停住了脚步,“王妃,那,那五百两,我,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不用了。”燕南汐说,“给姑娘们吃点好吃的,再请请先生教教她们才艺,若是还剩钱了,你就施施粥,发发善心,毕竟也有许多人吃不上饭呢。”
“哎,好。”
老鸨离开了,她离开前回头看了看翎王府朱红色的大门。
翎王妃什么都好,就是老想着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她们在外人看来是最低贱的人,可是在翎王妃这里,她们与常人无异,她也从来没有在王妃的眼里看到睥睨与厌恶。
哎,早知道再打那人几鞭子了,这样她拿着这钱也不会觉得这般烫手!
“王爷,抱!”燕南汐冲着翎王伸出双手,“汐儿累了,汐儿不要走路了。”
翎王打横抱起,低头询问:“这么晚是什么事?”
“说有人花了五百两赎走了邹芷意。”燕南汐将头搭在翎王坚实的臂膀上,“还说那人可能是南冀国的二皇子,洛霁。”
“他?”翎王一顿,“他赎邹芷意干什么?没听说南冀国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这个啊……”燕南汐稍作一想,“对了,那天邹芷意在大街上拦我来着,是不是被他们看到了?”
“你说什么?”翎王眉头一皱,“这事怎么没人跟我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让他们告诉你。”燕南汐没精打采说道。
她太困了,想睡觉了。
“王爷,汐儿困了。”燕南汐的嘴唇贴着翎王的颈侧喃喃低语,“王爷哄。”
“嗯,睡吧。”翎王轻声说道,“我在呢,睡吧。”
“好。”燕南汐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慢慢耷拉下去,气息也缓和下来。
翎王将人儿平放在床榻之上,大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拍着,自己却全然没有睡意。
等过了一会儿,确定人儿完全熟睡了,起身去了外殿。
“雷商。”
“属下在。”雷商单膝跪地,垂下脑袋,“属下知错,属下自愿受罚。”
“那天跟着王妃的人……”翎王道,“不管是谁,一律按规矩惩罚。”
雷商一顿,“是。”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们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记住了。”
翎王说完看都不看雷商,就又转身进了内殿。
翌日。
燕南汐起床后,觉得今天气氛格外沉重。左右看了看,突然觉得少了一个人。“咦,铃竹呢?”
铃梅和铃秋不语,她们默默服侍着王妃。
“为何不说话?”燕南汐问道,“铃竹呢?现在不来都不用提前告诉我吗?”
铃梅和铃秋齐齐下跪。
燕南汐蹙眉看着俩人,“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铃秋咬咬下唇,“昨夜,铃竹被叫了出去,然后是被抬着回来的,今日自然没办法来伺候王妃了,请王妃恕罪。”
整个翎王府,谁敢随便动手打她身边的人?
燕南汐甚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罚的。
“铃竹做了什么?为何挨罚你们可知?”
铃梅和铃秋摇摇头,一并回答:“不知。”
“雷商。”燕南汐轻轻喊了一声。
雷商比平时慢了一步出现,“王妃。”
“你又怎么了?”燕南汐问,“也被罚了?”
雷商低头不语。
“好啊,这是拿我身边的人撒气啊!”燕南汐一拍桌子,“你们等着,我这就去为你们理论!”
“王妃别!”雷商匆忙劝道,“王妃,这是我们的错,理应受罚。”
“你们何错之有?”燕南汐道。
“护主不周。”雷商说。
“护主不周?你们的主子就是我,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
燕南汐话音一顿,脑海中突然浮现一段对话。
是昨夜她无意说的那一句?
怪不得今日齐齐被罚了。
“那也不能随便罚人啊?是我不让你们说的,他最该罚的也应该是我啊?”
燕南汐虽然当主子这么多年了,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身边的人因她而受罚。
“不行,越想越来气,你们都是王爷指派给我用的人,凭什么他说罚就罚?”
雷商的脑袋更低了。
“王爷现在在何处?”燕南汐问。
“在,在文翰阁。”雷商道,“南冀国的二皇子洛霁与三公主洛鸢也在。”
“他俩来干什么?”
燕南汐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