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汐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觉得陛下都要晕过去了。
她的手臂微微一动,握住自家王爷的手掌。
翎王反握住她的手,好像在告诉她不要害怕。
“陛下,既然和硕也愿意,那不如成全他俩。”翎王说道。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向翎王,“淮聿啊,你可是和硕的皇叔,和硕受了此等的委屈,咱们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父皇,儿臣不委屈!”和硕大声喊道,“父皇,是儿臣强迫颜大人同儿臣欢好的,他扭不过儿臣,这才……”
“陛下,这是臣一人之事。”颜柯打断和硕急忙说,“陛下要是罚,就罚臣吧!”
“父皇,和颜柯没关系,是儿臣……”
“陛下,这一切都是臣的过错……”
“父皇……”
“陛下……”
“够了!”皇帝一拍御案,大声呵斥道。
皇帝到底是皇帝,他这一嗓子除了皇后和翎王没怎么样,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燕南汐挪了挪,恨不得紧贴着翎王。
皇帝觉得头疼,不光是御前跪下的那两个纷纷说是自己错的人,还有翎王和翎王妃这般紧密无间的模样。
都成亲三年了,怎么还能这么腻歪?
皇帝用余光瞄了一眼皇后,看着她就那般母仪天下的坐在那里。
上次与皇后亲热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俩以前也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夫妻,可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他第一次纳了一个妾室时?
或者说是他争夺皇位之时?
还是他成为了人人敬仰的皇帝时?
他已经记不清了,时间太久远了,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皇后,是这天底下除了他这个弟弟,最让他信任的人。
不过如今的他俩好似变得不再像夫妻,只是一个皇帝,一个皇后……
“父,父皇。”
和硕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是别人,恐怕是不敢在皇帝发了这通脾气后还敢吱声的,可和硕不同。
皇帝收起自己的回忆,他看向和硕,“说。”
“父皇,这件事真的是因为儿臣而起,颜柯就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如果不是儿臣的同意,他也不会做那些事情,父皇如果想罚一个人的话,那就罚儿臣吧。”
和硕说,“这一切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
“不是这样的,陛下。”颜柯道,“陛下,昨夜臣已经……”
“你闭嘴!”
和硕瞪了一眼颜柯,颜柯抿抿嘴唇,不敢再说话。
“父皇,这事都是儿臣的错,父皇别罚他了。”
皇帝睨了一眼颜柯,只不过是被警告一声,就不敢再放肆,这要是别人,皇帝非得笑话两声。
这妻管严算怎么回事?
可这人又是他的女儿,他的公主,他又觉得颜柯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
“颜柯昨天可都一五一十跟朕说了。”皇帝道,“他说是他强迫了你,他向朕要了你。”
皇帝为什么这么大的气,就是因为颜柯昨晚的那番话。
他还记得昨晚他正睡的香甜,旁边还躺着他宠爱过得妃嫔。
这时,苏德海进来了。
“陛下,陛下,颜大人进宫说有事禀告陛下。”
一般情况下是没人敢打扰皇帝休息的,可这颜柯不同,皇帝恩准他有事随时进宫禀告。
“颜柯?这么晚了是什么事?”皇帝也没耽误,披上一件外袍就匆匆赶到御书房。
“爱卿何事啊?”
扑通!
颜柯跪在地上,“陛下,臣有罪!”
皇帝皱起眉头,眼睛却示意苏德海去把翎王请来。
如果颜柯真的有罪,那翎王在是最好的。
苏德海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皇帝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的十有八九,他哪里敢耽误,马不停蹄的去了翎王府。
“陛下,臣强迫了和硕公主,臣想求娶和硕。”
哐当!
皇帝手边的茶盏摔倒地上,这苏德海不在,别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收拾干净。
“你说什么?”
“臣强迫了和硕公主,臣请求陛下将和硕公主赐予臣!”颜柯再一次说道。
砰!
皇帝随手抓起御案上的砚台就扔了出去,不过准头没瞄准好,打歪了,颜柯毫发无伤。
等翎王到的时候,颜柯周围已经布满了御案上的东西。
奏折,纸笔……
苏德海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这位颜大人怎么把陛下惹得这么生气?
可如果真生气那直接让侍卫拉出去斩了就是,怎么还自己撒气呢?
“陛下发生了何事?”翎王看了一眼颜柯,没看出受到什么重伤。
“他想娶和硕。”皇帝刻意隐瞒了颜柯的前半句。
他是个父亲,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受辱这件事随意说出去?
这时候的翎王其实有点不能理解,这种事也没有必要把他叫进宫吧?
陛下要是不满意这个女婿,撵出去就是,又何必有这么大的怒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