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云启出府后,安浅也带着巧巧出了将军府,然后去丞相府上带上阿久与唐夫人的人汇合。
“安宁郡主,小的是唐夫人派来的人,带您前去见那个人的。”
“好,有劳了。”
安浅跟着小哥来到京都城外的一个栖流所。古代的栖流所主要收留无家可归的难民。
安浅倒是没有想到顾砚书竟然会藏在这样的地方。
当小哥带着安浅来到栖流所的时候,整个栖流所的难民们用一双双好奇的眼神盯着安浅。
毕竟像安浅这样衣着华丽,肤白貌美的女子在这里他们是没有见过的。
这是安浅第一次接触这样的难民,即便在大景这样富足的国家,也有不少这样的难民存在。
他们一个个身着破旧不堪的衣物,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助的神情。
他们蜷缩在一起,以薄弱的身躯抵挡着初春的寒意。
虽是初春,可是冰雪开始融化,正是冻人的时候,此时的他们口中呼出的是一团团白气,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苦难。
地上一个孩子痛苦的呻吟着,像是生了病一般,整个面色煞白,即便在这寒凉的初春,额头上却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安浅见此心里难受极了,她蹲下身子,将手上的镯子给到了抱着孩子的妇人。
“今日我没有带银钱出门,这个拿去给孩子看病吧!”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见此,妇人立马趴在地上磕着响头,连声道谢。
安浅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低声说道。
“快去吧!”
而引路的小厮看着这一个个的难民,眼里全是嫌弃,快步的往前面的屋子走去。
当顾砚书看到小哥时开心不已,从人群里爬了起来,一把抓住小哥的手。
她与唐夫人之所以见面,也是因为唐夫人年前来栖流所施善,自己想要靠唐夫人的人脉,帮助自己免于流放。
自己的父亲母亲已经被流放西北,自己因为知道赵少川的预谋,所以提前带着钱财藏了起来。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朝廷通缉的逃犯,自己也是没了办法,才会躲到这栖流所来。
唐夫人与楼安浅因为唐婉婷的事情产生了矛盾,也是自己以前从京都世家小姐嘴里听说的。
所以便想借着唐夫人的手,一是彻底让楼安浅身败名裂,二是通过帮助唐夫人出一口恶气,从而离开京都。
而当时跟在唐夫人身边的小厮就是这位,所以顾砚书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告诉唐夫人关于楼安浅的事情已经过去半月时间,自己没日没夜的盼着楼安浅身败名裂的消息。
可是,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却不见前来接应自己的人,也未曾听闻京都内的消息。
难道是楼安浅的消息被丞相府和将军府压了下去?
不过那又如何?即便是压了下去,可是她楼安浅也成了不干不净的人。
即便她与将军府有天大的恩情。可是,谁会对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好呢?即便周云启再爱她也终是会有隔阂。
还有周云启的母亲,那个古板传统的女子,她是万不能容忍这样的儿媳妇的。
今日中午看到了小厮前来,顾砚书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整个眼睛发着亮光。她上前牢牢抓住小厮的手臂。
她再也不要呆在这个肮脏的地方了,她再也不要与这些低贱的难民待在一起,她要离开这里。
“是唐夫人让您来带我走的吗?”
“是来带你离开的。”
听到小厮的话,顾砚书的眼里满是开心,她终于不用忍受这些难民异样的眼神,再也不用住在这脏乱的地方了。
“谢谢小哥,谢谢唐夫人。”
“走吧!”
当小厮带着顾砚书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正打算起身的安浅以及她的丫鬟,见此的顾砚书慌忙的往身后跑去。
“抓住她阿久。”
“是,小姐。”
连日的饥寒交迫,顾砚书怎么能够跑过阿久这样的男子,没有跑出多远,就被阿久擒获。
“小姐,人抓到了。”
“嗯,带走。”
“是,小姐。”
等到顾砚书被带出栖流所,她害怕的开口说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哪里?顾砚书你说呢?你一逃犯你说,你应该去哪里?”
“楼安浅,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呵呵……呵呵……”
听到顾砚书的质问,安浅似乎听到了这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安浅转过身来,眼神冷漠的抓着顾砚书的下巴,狠厉的说道。
“顾砚书凭什么?就凭你找人绑架当今大景的郡主,就凭你想要毁了我的名节,就凭你现在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你说,我能这样对你吗?”
“本以为上次在茅草屋里放你一条生路,你会好自为之。没想到,就算到了这种境地,你也没想过让我好过。”
“既然我们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那死的人只能是你。”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