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园子里,遣退了下人。
谢安眼神危险,握着柳文茵的肩膀问:“你方才说喜欢谁?”
“没喜欢谁。”
“骗子。”谢安不依不饶,“我都听见了,你还想骗我,柳文茵,你真是满嘴谎言的小骗子。”
“我不是!”
“你就是。”
骗子是骂人的词,柳文茵跺了跺脚,“你好烦啊,我再也不想跟你玩了。”
“那谁不烦,你的二哥哥吗?”
谢安更想问,不想和他玩,难道是想和谢钰玩?
可他不敢问,怕文茵又说喜欢谢钰的话。
虽然知道她对谢钰没有感情,但那种话,他听一次,就难受一次。
恨不得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她该喜欢的人。
“二哥哥不烦。”柳文茵回答得认真。
谢安心口被扎了一刀,不说以前,就是刚清醒那日,她也还抱着他撒娇,怎的现在却嫌他烦人了?
握着文茵的手颤抖了一下,恐慌又一次从心底蔓延开来。
谢安抿了抿唇,没有再与她争辩,只是低声诱哄,“城外开了很多梅花,煞是好看,山庄里还有地热,这几日我都有空,带你去玩,可好?”
柳文茵脸上的不快消散,逐渐变为了好奇,“什么是地热?好玩吗?”
谢安嘴角翘了翘,故意保持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快说,到底好不好玩。”柳文茵心急,又去晃谢安的胳膊。
谢安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就该是这样,文茵眼里是他,触碰的人也是他。
他便是文茵的全部。
看着柳文茵的眼神里满是温柔缱绻,“你乖一点,明日就带你去玩。”
“不骗人?”
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敢骗你。”
谢钰讨好文茵,所以才得到她的些许好感。
只要他对文茵好一些,她就不会被这些小把戏哄骗去。
得知可以出府去玩,柳文茵很高兴,把刚回府的二哥哥抛到了脑后。
狗腿地说:“安哥儿,你对我真好。”
谢安嘴角疯狂上扬,想要说好听话继续哄她高兴,出口的话却是言不由衷,“以后不准再喊二哥哥,也不准说喜欢他。”
二哥哥是正常的称呼,但从柳文茵嘴里喊出来,谢安听着就是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但涉及到文茵,他就控制不住地想把人据为己有。
包括哥哥这个称呼,也只能属于他。
柳文茵觉得他说话很凶,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见此,谢安的眼眸暗了下去。
他想不明白,为何生了一场病文茵就变了,明明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不再冷待她,为何她反而越来越不亲近他?
对上文茵眼里的防备,谢安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很想握着她的肩膀,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我,我要回去了。”
“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吗?”
骨节分明的大手,缠绕上削葱般的纤纤手指,“还是你想去找谢钰?可怎么办,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谁都不能把你带走。”
柳文茵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谢安的眼神让人喘不过气。
委屈道:“我,我想回去歇晌。”
“小骗子,又开始骗人了。”
怕强迫文茵会换来她的抵触,谢安终究还是松开了她的手,“今日府里人杂,你乖乖在院里待着,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出城游玩。”
顿了顿补充道:“不准见谢钰!”
得了自由,柳文茵提着裙子就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完全没听见谢安后来说了什么。
作为贴身丫鬟,小月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表姑娘和大公子之间,好像有了嫌隙。
莫非是表姑娘的内心深处,没忘记清风院打死人的事,大公子这个“罪魁祸首”,让她觉得害怕了?
小月觉得自己猜对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表姑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改了性子。
叹了一口气,“表姑娘,您等等我。”
那道娇俏的身影很快在视线里消失,谢安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脑子里出现个荒谬的想法,文茵,是不是不想当他的枕边人了?
摩挲了一下手指,突然轻笑出声,是文茵主动撩拨让他动了心,那么,就要对他负责。
想走就走,这是哪来的道理?
沉声命令,“盯着谢钰,不准他靠近韶光院!”
谢钰这次回京,目的是问文茵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文茵点头,剩下的都交给他解决。
没想到一回府就听见了两个坏消息。
三妹替嫁去了幽州。
兄长要纳文茵做妾。
他以前不是很抵触吗,为何会突然改了主意?
“陈家是反贼,婉姐儿去了该怎么活?钰哥儿,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婉姐儿出来?”
短短几日,赵姨娘像是苍老了十多岁,鬓角甚至长出了白发。
她宁愿把女儿嫁给贩夫走卒,也不想女儿去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