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赵姨娘光明正大地与自己亲儿子出门,而不是跟在女主人的身后。
也不知是难得有片刻的自由,还是儿媳妇有身孕了,反正赵姨娘的心情就是很好,挑选布料的时候很仔细,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
“小孩子皮肤娇嫩,不是昂贵的绫罗绸缎就适合他,得好好选。”
谢钰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男人,以前给文茵送礼,都是他亲自挑的,这会儿给孩子挑布料,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要贵的,但一定得让孩子穿着透气舒服。
娘俩仔细挑选了半天,才把布料的事办完。
衣裳有赵姨娘帮忙做,但孩子睡的小床得谢钰自己准备,家具铺子里卖的样式他都去看过,觉得自己也能做得出来。
于是,将军府的人发现,将军每日按时回府,就开始捣鼓木工,那认真严肃的劲儿就像在准备一场大战。
谢钰表现得太明显,再加上谢府那边没刻意瞒着,柳文茵怀有身孕的事情传了出去。
妻子怀孕,自然就没办法伺候丈夫,男人身边不能没有女人服侍,在这种时候纳妾是正常的事情,许多人家的正妻不仅不会反对,还会主动给丈夫纳妾,郡主要是在京城,估计早已经张罗这件事了。
抱着这个想法,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谢钰的身上,想把女儿送给他当妾。
最先采取行动的,就是张家。
因为五公主的事,皇上对张家的态度变得冷淡,张家人表面镇定,背地里其实已经慌了。
为了打压世家,皇上提拔了不少无甚根基的人,张丞相就是其中之一。
哪怕前几年积攒了不少人脉和势力,但根基未稳,摧毁了也不过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急需扩大自己的关系网,联姻是一种手段,把女儿送给朝廷大员,或是皇子们做妾,也是一种手段。
听说谢钰休沐在家,张丞相带着夫人上门拜访,一起来的还有个刚及笄的庶女,是什么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谢钰心下一沉,茵茵才怀上身孕,这些人就来找事,是生怕茵茵不能安心养胎吗?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文茵回了益州。
要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还得打起精神替他解决,哪怕她心里清楚他不会纳妾,心情也会受影响。
这种时候要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她和孩子还能好好的吗?
在文茵回家之前,他得把事情都解决了,往后谁再敢往府里塞女人,就别怪他翻脸。
就算是皇上赏赐也不行,大不了他辞官不干了。
夫妻恩爱,忠贞不渝,一生只爱一人……这是世人都歌颂的美德,往别人丈夫的房里塞女人,这不是缺德是什么?
只要自己没那个意思,就算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也没道理强行塞人,破坏别人的夫妻关系。
什么男人都三妻四妾,不过是那些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还拉所有男人一起下水。
见谢钰表情冷漠,眼里带着不快,张丞相便知道他不愿意纳妾,但也没因此放弃计划。
有多少男人,一开始拒绝纳妾,后来又沉迷在女色之中,不停地往府里抬人?
只要让他踏出第一步,往后再给他送女人,就没那么难了。
“看样子丞相大人近日很清闲,都干起来媒婆的活了。”
张丞相眼皮跳动了一下,什么媒婆,这人也不是愣头青,怎的随意出言侮辱人?
还是说看到了皇上的态度,不把张家放在眼里,想要踩一脚,以此来讨好皇上?
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些许,张丞相皮笑肉不笑道:“外人都说谢将军不苟言笑,看来是他们不了解你,这不是很会说笑吗?”
身在官场,谢钰并不是不会逢场作戏,只是那也要分情况,如果有谁试图破坏他和文茵的婚姻,那他没必要留面子,省得有些人装糊涂,一而再地挑战他的底线。
谢钰嘴角弯了弯,“方才是我说错了。”
他没往下说,张家三口人的心却提了起来,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年轻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偷看谢钰,脸上带着红晕,含羞带怯,一看就是生了爱慕之情。
谢将军年轻有为,人也生得高大俊朗,给他做妾不吃亏的。
初次见面,一颗芳心就落在了谢钰身上。
谢将军应该会同意的吧?
毕竟他的后院只有郡主一个女人,真的太少了。
而且,只要是男人,谁不想左拥右抱呢?
男人冷漠疏离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已娶妻,用不着媒婆牵线搭桥,张大人又带着未出阁的亲女来……既然是亲生女儿,只要是有人性的父母,肯定做不出把女儿随手送人的事,不管未来亲家门户高低,张大人肯定会把女儿堂堂正正地嫁出去。”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想必张大人是看中了我府里的某个未婚儿郎,需要我从中牵线,你我同朝为官,我自没有拒绝的道理,张大人直说吧,你看中了谁,我这就把人唤来,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也愿意,那便是喜事一桩,如果不愿意,张大人你也别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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