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紧张到了极点,就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越紧张,就越依赖着谢钰。
谢钰想抽身去看看情况都不行。
“别怕,他们不会进来的。”
男人声音微哑,气息凌乱,和平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柳文茵没被安抚到,推着谢钰的肩膀,“你快把人打发走。”
谢钰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是他不想去把人打发了吗?
抓着柳文茵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按在枕边亲吻她的额头,“马上就去打发他们。”
他一改之前的温柔,柳文茵想抓住什么,可十指被他紧扣着,完全挣脱不了。
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升腾翻涌,柳文茵莫名哭了出来,怕被人听到,一口咬在了谢钰的肩膀上。
谢钰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下颌骤然绷紧,咬紧牙关,才没把声音泄露出去。
外面的人趴在门口和窗户处听了许久,什么也没听见。
“难道谢将军不行?”
“会不会是睡着了,他刚才被灌了一坛酒,喝多了睡着也不是不可能。”
“喝多了还会自己偷溜?还会回院子?还会让人关门?”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再听听,除非是将军不行,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袁妈妈可不想主子被打扰,带着几个丫鬟,丫鬟手上的托盘里装着姜糖茶,还有喜糖干果之类的东西。
“夜里冷,各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吃颗喜糖沾沾喜气,二爷是真喝多了,那酒气熏得呦,隔老远就闻见了!”
“我们还担心谢将军会走错路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闹洞房就是凑个热闹,也不一定非得听见什么。
吃了喜糖,又放了封鞭炮,闹洞房的众人便离开了临风院,去前院与主人家告别,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谢府,也代表婚礼彻底结束了。
洗了澡,谢钰穿着和柳文茵同色的寝衣,将人抱回卧房。
袁妈妈带着个小丫头,也收拾好了床铺,重新铺的床单也是火红的,新婚就得用这种喜庆的颜色。
谢钰把柳文茵放在床上,对袁妈妈说:“时辰不早,妈妈您也去歇着吧,明日还得随我们去敬茶,需要您提点的地方多着呢,这几日让您受累了,等忙过这阵,您再好好歇几天。”
袁妈妈点头,笑着退了出去。
小丫头抱着换下来的床单,拉了拉袁妈妈的袖子,“夫人是不是来月事了?”
袁妈妈愣了愣,这还没到日子呢。
连忙拿过床单一看,痕迹斑驳,猛然反应过来,主子这是伤着了。
姑爷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主子年纪也不算小,但还是受了伤,袁妈妈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仔细把床单折好,“随我去趟锦绣堂。”
袁妈妈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可又怕以后有人拿这事中伤他们家姑娘。
这东西没有就算了,毕竟人人都知道他们家姑娘前头嫁过人,既然有,就拿给几位主母瞧瞧,让她们心里有个数,往后想欺负人,可没那么简单。
谢夫人忙了一天,正想要歇下呢,刘妈妈进来传话,“老太君让您去一趟锦绣堂。”
“可是婆母身体不适?”谢夫人连忙穿衣。
“来人是林妈妈,她只说让您去一趟,瞧着脸上挺高兴的。”
谢夫人穿衣的动作慢了些,“文茵就是锦绣堂所有人的心头肉,现在她又嫁回谢家来了,她们能不高兴吗?”
“恐怕还有别的事,不然老太君再高兴,也不至于大半夜把您喊去说话。”
谢夫人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穿好衣裳,没戴首饰,就这么出了正院。
半路上还遇到了王乐薇,才知道老太君也派人去清风院传话了。
“婆母,可是祖母出了什么事?”王乐薇一脸担忧。
“没有,你别瞎想,估计是和文茵有关。”
谢夫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就只有柳文茵的事,才会让老太君着急,半夜也要把她们喊去训话。
王乐薇心说,娶了个二嫁的孙媳妇,别人家恐怕得夹着尾巴做人,也就老太君不怕丢脸,把人当成个宝。
今日婚宴的排场,比她嫁给谢安时还隆重,真不知道谁是嫡子,谁是庶子,也不知道谁是头婚,谁是二婚,真是乱了套了!
谢钰现在稀罕柳文茵,不在乎她是不是清白之身,等他腻了,这事就会成为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到了那时柳文茵的好日子就来了。
丈夫不尊重,后院里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这就是柳文茵下半辈子的人生!
王乐薇越想越觉得畅快,男人都很在乎女人的贞洁,别看柳文茵现在风光,以后的日子难着呢。
婆媳二人来到锦绣堂,见老太君身边站着袁妈妈,心说,果真是和柳文茵有关。
“婆母,可是文茵那儿出了什么事?下次直接来找正院寻我便是,怎好扰了您歇息。”
“年纪大了哪有那么多觉,且我今日高兴,精神好得很,暂时还不想歇。”
指了指托盘里叠得方方正正的床单,“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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