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越说,谢莹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人分明是在使苦肉计,想把她架在火上烤。
咬牙切齿道:“是你自己没站稳,关本宫何事?”
“真是我自己没站稳吗?”侍妾自嘲一笑,因为失血过多,她的面色更加苍白,“太子妃说是如此,那便是如此吧。”
太子良娣插话,“太子妃您真是太任性了,平日里您在东宫怎么对我们都成,但今日是皇后娘娘办宴,为的是拼杀在前线的将士,您身为太子妃,不带头募捐也就算了,还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行如此……如此阴险之事,真是让我等好生惶恐,今日好歹有人证,要是明日没有外人,我们会经历什么,妾真是想都不敢想。”
像是说到了伤心处,一向与谢莹不对付的良娣嘤嘤地哭了起来。
侍妾也哭,两人就像落难姐妹,别提多可怜了。
谢莹眼皮跳动,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两人联手在对付她。
为了扳倒她,不惜用上肚子里的孩子。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人好狠的心!
谢莹脸色阴沉,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被母亲拉住了手。
“公道自在人心,事情究竟如何,在场的夫人千金都瞧见了,您是太子妃,有人想攀咬您,将您拉下高位,这并不稀奇,皇后娘娘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在场的许多人都与谢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人想让谢家跌落,就有人想让谢家好好的。
果不其然,谢夫人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刚才太子妃在和文姑娘说话,这位明明是站在身后的,太子妃也没唤她到跟前,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摔倒的。”
“天寒地冻,可别是自己脚滑没站稳,就想赖到太子妃的头上。”
“太子妃的哥哥正在漠北征战,谁能有她更忧心?她比谁都想宴会圆满结束,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这种手段我们见得多了,不过是栽赃陷害罢了。”
“可她确实是因为太子妃而摔倒的啊,这么颠倒黑白,也不知你们良心过不过得去……”
虽然有对自己不利的声音,但还是有人站自己,这让谢莹冷静了不少。
太医匆匆而来,有孕的侍妾被送去了附近的宫殿。
谢莹作为太子妃,而且还是当事人,要跟着去查看情况。
谢夫人担心女儿脾气急躁,坏了事,也跟着一起去了。
留下的夫人千金们面面相觑,宴还没开始呢,就上演了这么一场闹剧,不愧是皇宫,比普通内宅凶险多了。
谢婉也想去看看情况,可又怕看到了不该看的,到时引火烧身,只能默默跟在柳文茵身边。
文夫人安抚她们,“事情与我们无关,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打听的也别打听,该我们知道的,自然会传到我们耳朵里。”
谢婉彻底压下了心里的好奇,这可是皇宫,一不小心就要死人的地方,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王皇后和崔贵妃是最后到的。
哪怕身着盛装,崔贵妃面上的憔悴还是没藏住,柳文茵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流言,五公主在南方突发急症,不能回京,只能留在那边养病。
再一联想到张成春对五公主的态度,柳文茵觉得这次五公主是凶多吉少了。
也不知崔贵妃的反常,是不是与五公主的事情有关。
反观王皇后,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瞧着心情甚好,两人的状态相差太大,很难不让人心里犯嘀咕。
王皇后在最上首的位置落座,视线扫了一圈,发现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
“乐薇,来姑母身边坐。”
这可是无上荣耀,王乐薇下巴微抬,看了眼柳文茵,这才移步去了王皇后身边。
王乐薇对自家女儿的恶意,文夫人已经感受过了数次,在桌下握了握柳文茵的手,以示安抚。
柳文茵嘴角翘了翘,她没把王乐薇放在眼里,有家世,有人脉固然是锦上添花,但最要紧的还是自己立得起来,否则,这些东西就是催命符。
不是她自视甚高,柳文茵真没觉得王乐薇是她的对手,她甚至还不如谢莹,至少谢莹是真敢在明面上刁难她。
定了定心神,柳文茵提醒自己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不可掉以轻心。
王皇后的视线也落在柳文茵身上,初见就已经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一年过去更长开了些,女子的娇柔之气更甚,看起来娇俏又妩媚,难怪能让乐薇忌惮她,忌惮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也难怪谢安一直放不下她,美人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人对她念念不忘,越得不到,就越抓心挠肺,直至将她刻入心脏,融入骨血,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她便永远存活。
王皇后心疼侄女,人的容貌是天生的,她要如何与柳文茵争?
既然皮囊比不过,脑子就应该比她灵光一点,可惜乐薇一头扎进了男女情爱里,被蒙蔽了眼睛,做事也越来越没有章法。
王皇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们是血脉至亲,只能以后多提点一下乐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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