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薇身体还没养好,不能出门见风,外头的消息都是由丫鬟说给她听。
这会儿正半靠在床头,兰英一边给她喂药,一边说最新听到的消息。
“二爷打了几次胜仗,被皇上封为车骑将军,接下来要去攻打漠北了,如果这次还是打胜仗,等回了京,赏赐怕是多得不敢想,往后也不会再有人因为二爷庶子的身份而看低他了。”
“何止,真到了那个时候,谢钰会成为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就连夫君……可能都要避他的锋芒。”
“大爷是谢家的继承人,二爷再厉害也翻不过去的,再则嫡庶有别,长幼有序,不管二爷在外头如何风光,只要回了家,还是得敬重您和姑爷。”
王乐薇轻哼了声,“怕就怕他太风光,忘了自己的身份。”
以前,王乐薇对谢钰的事情不关心,只要他别在外头惹事,挣回来的功劳就有谢家人的一份。
她这个新妇,自然也能享受好处。
但听说他和柳文茵在一起以后,她的心态就变了。
只要是那两人的事,不管大事小事她都想了解清楚。
谢钰越有出息,王乐薇心里就越不痛快。
夫妻一体,如果那俩人真的成了亲,柳文茵岂不成了受益最多的那个人?
想想就觉得不甘心!
王乐薇呼了一口气,“他要出征漠北,柳文茵怎么安排,总不能跟他一起去?”
兰英不确定地说:“那小蹄子只能靠男人过活,二爷去打仗,她在章城估计是活不下去,说不定会提前回京。”
如果柳文茵真的回了京城,她会住哪儿,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老太君最疼柳文茵,怕是人还没到,老太君就去城门口等着了。
到时候把人安置在府里,谢安的心神,可能又要被勾走了。
兰英伺候王乐薇多年,一看主子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连忙宽慰道:“奴婢瞧着姑爷已经放下了柳文茵,不然也不会把二爷和她的事捅到老太君面前,现在老太君同意了这门亲事,就说明姑爷和那个小蹄子彻底没可能了,您不用把她放在心上,好好保养身体才是要紧事。”
王乐薇自嘲一笑,“他哪是不在乎柳文茵,分明是在她那里吃了瘪,没办法了才成全她和谢钰,借此讨好柳文茵呢。”
他们做夫妻的时间不长,但王乐薇已经琢磨到了几分谢安的脾气。
别看他性子温和,真遇上想要的东西,他也是能不择手段的。
这次去幽州,不就是冲着柳文茵去的吗?
王乐薇心里钝钝地疼,男人大都三妻四妾,她在和谢安议亲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知道谢安心里的人是柳文茵。
她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这些事情,可亲眼目睹谢安为柳文茵一次次放弃原则,她就控制不住地心生妒恨。
哪怕柳文茵选择的人是谢钰,她心里的嫉妒、怨恨也没减少半分。
人不在跟前,谢安尚且日日想着她,要是人回来了,岂不是这辈子都要阴魂不散地横在她和谢安之间?
若真如此,她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越想,王乐薇就越伤感,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她没想过独占谢安,可真的忍受不了他心里有人,为了那人他还什么都愿意做。
如果今日换成坐小月子的人是柳文茵,子嗣艰难的人也是柳文茵,他会这么冷漠,一天只来看一次吗?
怕是什么都不管不顾,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柳文茵身边了!
越想越伤心,泪眼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兰英一看就慌了,连忙拿帕子给主子擦眼泪,“坐小月子不能哭,不然老了会眼睛疼。”
小月子三个字又一次戳到了王乐薇的痛处,“我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往后该怎么活?”
兰英也落下了泪,没有孩子傍身的女人,哪怕是正妻,在后宅的日子也不好过。
虽然可以挑个庶子当亲儿教养,但人心隔肚皮,不是亲生的孩子,谁知道能不能养得熟?
为何上天要对他们家小姐这么残忍?
她还这么年轻,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就被收走了为人母的资格。
一边落泪,一边安慰王乐薇,“皇后娘娘派了太医来给您调理身体,只要您好好喝药,肯定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要真是喝药就能解决问题,太医就不会说那些话,王乐薇觉得,她这辈子大概是没办法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再一想到谢安的态度,悲从中来,哭得怎么都止不住。
谢安办完正事回府,原是想留在前院看公文,但想起王乐薇落了孩子,身体一直没恢复好,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关心一番。
于是脚步一转,回了清风院。
刚到主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女子的哭声,谢安的脚步顿住,同时制止了丫鬟通传的举动。
没了孩子,他知道王乐薇很难受,包括他,心里也是有失落的。
他与王乐薇没有男女之情,但那也是他的骨肉,他又不是泥人,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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