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院,柳文茵面上的气恼还没消去。
赵妈妈愣了愣,连忙迎上去,“这是怎的了?怎生了这么大的气?”
又命人给柳文茵沏茶,“喝杯茶,消消火。”
世子妃脾气好,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难道是在北院遇到了麻烦?
来不及多问,只能先命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讨主子的欢心。
柳文茵解了披风,坐下喝茶,然后又亲自拿了药膏,涂抹在手指上。
见她的手指又红又肿,赵妈妈心疼道:“出门前还好好的,怎又肿起来了?”
银心拉着赵妈妈走到角落里,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
赵妈妈是伺候过先夫人的,更是气得不行,“果真是狐狸的尾巴藏不住了,嘴上说得好听,一口一个姐姐称呼先夫人,背地里居然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雷劈。”
“现在还想拉世子妃下水,这是见不得世子爷过得好啊!”
银心连连点头,“所以世子妃让人去带陈荣了。”
“带陈荣做什么?”
“世子妃没说,我也不知道。”
赵妈妈想了想,还是让人去给陈景亭传信,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世子爷。
那陈荣明显是在侯爷面前得脸了,不然也不会给他请夫子,教他本事,世子妃这会儿想拿他做筏,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还是让世子爷回来一趟吧,那可是他亲娘的牌位啊。
陈荣被带来的时候,柳文茵正坐在花厅喝茶,姿态闲适,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情绪外露。
和陈荣一起来的,还有谢钰。
东院的人是在练武场找到的陈荣,那会儿谢钰也在,作为陈荣的夫子,他不可能让人不明不白把人带走,便提出一起来了解情况。
派出去的人拿不定主意,最后只能把人一起带了回来。
陈荣忐忑不安,不知道世子妃找他的目的,不过有夫子陪着,他安心了不少。
拱手行礼,“世子妃,您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学着云夫人的样子,柳文茵也没第一时间说话,就让陈荣这么站着。
招手唤来银心,对着她低声耳语了两句。
银心点头退了出去。
谢钰视力和听力都是极佳的,这是在战场上练就的本事,柳文茵说话的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说:“让人去北院传话,二公子被我们带走了。”
谢钰也有些迷糊,茵茵这是在唱哪出戏?
北院和陈荣有关的也就只有那位侯夫人,据说这几日侯夫人对茵茵态度急转,难道,那人刁难了茵茵?
眼里有危险,还有心疼。
被娇养大的姑娘,突然来到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指不定有多焦虑。
柳文茵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我与二公子有几句话要说,夫子,劳烦您出去外边转转,两刻钟以后再回来。”
谢钰拱手,“二公子性情敦厚,不善言辞,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见谅,过后我会批评纠正于他。”
柳文茵轻笑,“夫子勿要多心,我跟您想法是一样的。”
又唤来赵妈妈,“让人跟着夫子,给夫子带路,别走错了道,去了世子爷不让去的地方。”
赵妈妈心说,世子妃年纪虽小,办事还是周全的。
笑着对谢钰道:“东院有处亭子,平日里围炉煮茶最是惬意,夫子,奴婢给您带路,您去小坐一会儿。”
给了陈荣一个安抚的眼神,谢钰跟着赵妈妈离开。
也是这时他才明白,茵茵是在给他创造机会,熟悉东院的布局。
就是不知,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别的事要说。
为了不给柳文茵惹麻烦,谢钰目不斜视,只是用余光,将经过的人或景记在了心里。
意外发现,东院的丫鬟、婆子、杂役居然还没云珠的丫鬟可疑。
暗道,这陈侯做事,还真是出其不意,难怪闹了那么多荒唐事,还能坐稳侯爵之位。
陈荣一人面对柳文茵,心里很慌。
转念一想,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了。
夫子,不就陪他来东院了吗?
清了清嗓子,陈荣大着胆子道:“若我冒犯过世子妃,还请您明示。”
柳文茵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刚才是我昏头了,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
陈荣一头雾水,柳文茵便把今日之事说给他听:“我来侯府是身不由己,只想低调做人,可有些人就是不愿让我好过,世子爷的脾气,想来二公子也清楚,破坏先夫人牌位的帽子扣下来,我怕是要没命了。”
“云姑娘只是个客,但夫人却这般维护她,甚至还拿我的性命逗乐子,这让我怎么不气?”
“便想着二公子是云夫人的亲儿,刁难您,便是往云夫人心上捅刀子,现在想想,这举动实在不妥,二公子,你别放在心上。”
陈荣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在侯府也是身不由己,经常被人拿捏,就好比刚才东院的人传话,世子妃要见他,他只能乖乖听命,跟人来了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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