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也罢。实在不行我们就直接往湑城走。”
崔村长寻思着,这也可以,他唤着大家,把阿文抬到汪大夫放药材的车架上。
阿文感动地问:“谢谢您啊崔村长,谢谢您能救我出这个困境。”
他坐在车架上,看着自己耷拉着的腿,很失落:“我不会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吧……”
汪大夫看着这小年轻求生欲望还挺强烈的,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尽力的。更何况你还年轻呢,恢复肯定更快。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会渡过这个难关的。”
听见大夫这么说,阿文心中放下压力,点了点头。
崔七七从空间里倒出一滴灵药,兑着一碗水,递给先前说了许多话的阿文:“阿文大哥,给你,你的嘴巴好干,多喝点水。”
“多谢小妹妹,不知如何称呼?”阿文接过这个瓷碗,问完直接一饮而尽。
“阿文哥,您叫我七七就好。”崔七七笑眯眯地回应着。
“啊!这水真甜啊。”
阿文喝完这碗直感叹,觉得甘甜可口,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胸口郁气消散。
他好奇地问:“七七啊,你们这水是在哪里的?是你们家乡带过来的吗?”
崔七七突然愣住,不是吧,就一滴灵药这都察觉出来?
“当然不是,就是你们这山上的山泉水呀。”前面驾车的方海听见,帮忙回答:“我们这,早就把那水喝光啦。”
“一定是你太久没有喝水了,所以觉得如此好喝。”崔七七继续装无辜地说着。
阿文点头,有可能是如此,润过嗓子的他强撑着身子,帮大家指着路。
东旺县衙门,捕头衙役们能劝说的亲戚,都已经劝说过了。
每次进村都是先表明态度:“我们来这不是发流民的赈灾银子,我们县老爷给吞了!而且他还想要我们大家都交人头税,我实在是不忍心,大家都赶紧逃吧,避避风头。”
他们七嘴八舌商议:“此话当真?这不会是你胡诌的吧。”
“七大姑八大姨九老舅十大婶,我家里头人都跑了,还有那平顺村,您可以去瞅瞅,整个村子连一位老人都没留下,都逃荒避难去了!”
这些亲戚也都是半信半疑,直到真的派家中青壮过去查看,当真是空无一人。
也纷纷收拾着东西,一同去逃荒。
李捕头携着众人匆匆走进县令的书房,躬身行礼后,恭敬地将手中的征收秋粮的文书递给一旁的林主簿。
见林主簿呈给陈县令后,李捕头口中恳切地禀报着最新的消息:“启禀大人,这几日我们兄弟下乡去征粮,他们着实没有粮食,正在想法子凑呢。”
“什么?我不是愿意借粮食借银钱给他们吗?”
陈县令端坐在案前,神色凝重地听取李捕头的汇报,如此一听拍案而起,那岂不是他想要借征收,再吃上一笔银钱的计划,泡汤了?
显然对汇报的消息颇为不满,吓得堂下一众人紧张跪地,恭敬和严肃地磕头。
“他们说害怕来年还不上银钱,正在想办法卖地,然后交税银。”
李捕头抬头言简意赅回道,目光中透露着一丝紧张和焦急。
但也正因为每次都是去劝说,而不是认真去收秋粮,他们回去向林主簿和陈县令禀报时定是一粒粮食都收不回啊。
卖地啊?那愿意交税银就成。
陈县令寻思片刻,点头示意,放下严肃之色,面露满意之色:“那就再宽限他们些时日。”
陈县令转念一想,再严肃地警告:“若是十二月都是无功而返,那就别怪我向吴千户借大姚营的兵去征粮了!”
“大人,小的知晓了,定会竭尽全力。”李捕头众人继续压低身子叩首,闷声回道。
“嗯,你们心里有数就成。”
说完陈县令就起身离去,他们行礼恭送。
还没等他们放下心,跟在陈县令身后的林主簿突然折返,询问一句:“先前你们衙役跟捕快不是挺多人的吗?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们几个。”
不好,章捕快去递状纸,至今还没回来呢。
裴捕快吓得整个人身子都在抖,王衙役赶紧叩首,遮住底下撒谎的神情:
“多谢林主簿关怀,您忘了,程捕快跟刘衙役,还有章捕快都被流民伤着了,在家养病呢。”
林主簿也记不清有几个人:“哦,那就成,你们都辛苦些了。”
“不辛苦,还是林主簿记得我们呀!”李大震李衙役顺势夸赞他,林主簿满意地笑着离去。
李捕头众人松了口气,瘫软在地,没暴露就成,几人不出声,用眼神交流着。
王衙役对李捕头随机应变表示称赞:“还好有李大哥反应得快,不然就完了啊!”
李捕头翻了个白眼,眼神也表露着:“你也不赖,还夸我呢?”
裴捕快性格懦弱,他吓得大冷天里满头大汗,说道:“还好有你们禀报,要不咱先走吧?”
几人回到李捕快的院子里,商议着接下来的事项。
李捕头紧皱眉头,忍不住做最坏的打算:“这小章为何还不回来?莫不是……”
“大哥,我就说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