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曾下来过,当初瞧不起他的所有人都在夸赞他,为此沾沾自喜。
大家伙都向崔老太和崔老爷子祝福,赞叹得这二人合不拢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有的人酸溜溜地说着:“这都能考上童生老爷?怕是我也能吧。”
“可不是,听城里人说,崔家这个老三啊,出了名的学问差,我若是读了私塾,现下早就成举人老爷咯。”
刘老大羡慕极了,考中了,而且妻子还成了富家小姐,这崔承泉走了什么狗屎运。
“哈哈哈,刘老大你发梦呢?”
杨老三狠狠嘲讽取笑。
崔承泉举着自己的童生文碟给大家看,白底鎏金碎,写着他们看不懂的黑字,但印着府衙的红色大印。
“真是厉害啊!”
大家伙感受到了他的成功和荣耀的喜悦,以及对崔承泉的敬佩。
按理说崔承泉是不应该考中的,可崔家是没钱作弊,难道是他的老丈人给支的银子?
这可高看贾大了,他若非害怕出不了平顺村,他也不想给外嫁女分一点财产。
久穷乍富的他,恨不得所有银子跟地契都攥在自己手里。
东旺县县衙,紧闭着府衙大门,衙役们都带着大刀,警惕地张望四周。
确保不会有流民冲进来,才进府衙里头。
街道上的商贩也感受到了局势的不寻常,他们急忙收起摊位,匆忙地将商品收起来,不敢在原地停留。
整个闹市街区呈现出一种紧张而急促的氛围,仿佛随时可能爆发危险。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大震忍不住跟兄弟们吐槽,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神经紧绷。
那些流民本都是亡命之徒,流民来自四面八方,有落单的,有成群的。
对外凶狠手辣,被流民伤着的,轻的伤到一些皮肉,包扎一下就好,重则断手断脚,直接送命。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谁想抓流民啊,也没粮食给他们吃,生生饿死……”
李捕头在衙门待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这般残酷的景象。
牢里都在哀嚎,只能巴结一切能巴结的人,只求给一口饭吃。
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再加上,成群的流民一般聚众取暖,本就来自一个乡一个村,更多的是三姑六婆关系复杂,所以更加抱团。
抓了一个,其他的都仇视他们,如狼一般盯着他们的面庞,仿佛要记下他们,恨意直达顶峰。
前些日子程大就被砍伤胳膊,重物都提不起来。
刘大也是,直接被从背后砍了一刀,现在生死不知……
他们平日里的生活,以及巡逻日常,都受到了威胁,再在同僚被砍伤,留下了阴影。
回家都得脱下衙役的服饰,把大刀藏好,好歹不会被流民追着打。
每个人都沉闷极了,没有说笑的心思,只想赶紧换完衣服,早点归家休息。
“大人,这次流民攻村灾情严重,需要大量的赈灾银子,上报朝廷后……我们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啊。”
突然传来林主簿的声音,吓得大家不敢动弹。
“哈哈哈林主簿,还是你懂我。”
陈县令得意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传来咔嗒的声音。
所有偷听的衙役都忐忑不安,这寂静之下,感觉他们的心跳声都要暴露出来。
“没错,这是我们从中捞取利益的好时机,得找个办法把灾民们的赈灾银子昧下。”
陈县令将问题抛出,“这赈灾银子怕是不会太多,毕竟还得救济灾民啊。”
“大人,您还是过于慈悲,我们可以编造一些虚假的消息,比如……衙役们损失惨重,必须要再招人。”
林主簿跟过这么多县令,这位陈县令是最合他心意,二人狼狈为奸,他们相互商量着,如何向朝廷伪装和隐瞒自己的贪腐行径。
“再往上头报造假的灾情数据,然后从中牟利。像牛头岭那群屠夫,顶下了流民,咱就往上写,写他们做屠户的,能杀猪宰牛都被流民祸害得损失惨重,这样上头就不会怀疑我们衙门办事不利。”
“妙,哈哈哈,简直是妙计!”
陈县令寻思,动动嘴皮子谎报,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然后将这虚假的灾民名单上报,账目上动动手脚,可不就是暗中操纵赈灾银,肥了我的口袋!”
因为这起灾民祸乱,他就能上报朝廷,等朝廷下发救济银子,他就能贪下救济银子。
“正好,税银都按时收上来,我又能贪上一笔。”
陈县令对流民灾情,和东旺县受灾的村民的需要漠不关心,只顾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衙役们心如刀绞,东旺县哪个村子不是沾亲带故的?
大家都蹲在偏房捂着胸口,面露哀情。
“县令大人,这吉祥村受灾可是极其严重,还有那平顺村,烧的粮食都光了。怕是交不起税银啊。”
林主簿害怕被发现,他们肆意地贪腐,他有些纠结害怕,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被百姓知道,他们俩家,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怕是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