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娘抱着崔七七迎了上去,懦懦喊了声:“小婶娘,堂哥、堂弟……”
连忙推了推柏哥儿:“快向叔姥姥,堂舅们问好!”
柏哥儿害怕地蹲在他娘身后,只伸了个头:“叔姥姥、堂舅好……”
“哎哟!朱红霞,可当不起你这声婶娘啊!”
朱家婶娘来势汹汹:“怕不是出了门这亲戚也不做了?”
“不,不是的,娃娃身子弱,一直在养着,怪我,农忙人少没顾得上跟您讲……”崔承丰上前,帮妻子解释。
她哼了一声,又质问众人。
“现下这东旺县哪户人家不知道这事儿?!”
“这么作贱她们牛头岭里嫁出去的人,让我们怎么在这立足,以后的闺女怎么外嫁?是欺负我们朱家没人了吗?!”
他们朱家人不去平顺村示威,这可不能让人骑到他们头上。
东旺县其它村子,吉祥村,安康村等等,以后都会觉得他们好欺负的。
朱家村是有名的屠户猎户村,几个堂兄弟站着很吓唬人。
几个大汉,虎着嗓子,黑着大脸应和:“就是!”
朱家婶娘高声喊:“能让别人欺负吗?!我们是来要个说法的!”
“不能!”
“凭什么欺负我们牛头岭的人。”
“给个说法!”随行的其他几个妇人婶子,都看着不是好惹的祸。
“误会!误会……”
平顺村村长——崔承富,也是她崔七七的大堂伯连忙上前。
“各位婶子,兄弟们稍安勿躁,切勿动气,你瞧瞧这不是母女平安吗!”
崔老爷子也沉着脸:“早产儿我们都养活了,哪个女娃娃还给办着宴席呢?还不够好?”
“对啊,咱落座,好好吃点喝点!热热闹闹走亲戚,是不是。”
崔承富示意村中其他老爷们儿,小伙子上前,勾搭朱家堂兄弟几个脖子,哥俩好的架势。
朱家众人见状,也不闹了,给个台阶下,一一落座。
崔老太她还是气不顺,高声假装跟娘家的婶子吐槽:“婆婆难当啊!为了一个丫头片子,你可花了多少银子?”
崔老太娘家婶子在吉祥村,也很好奇:“多少?”
崔老太比了比四根手指头。
“乖乖!四钱?”娘家婶子猜了猜,一个丫头片子哪里值钱。
崔老太耷拉着嘴角:“可不是,是四两银子!”
娘家婶子这可震惊了:“俺滴个老天爷,花了四两银子?”
崔老太还一副低头委屈,受气模样:“唉,可不是,怎么还老有人冤枉说她没照顾媳妇,不下奶还不是照顾她,又给鱼又给鸡蛋请人的。”
“哎!还不知道谁照顾谁。一碗饭都没给端过吧?你会动?”崔家三奶奶可不惯着妯娌。
“你崔老太撅屁股,我可太知道你想放什么屁了!”
“我明明看着是你大儿媳妇照顾的柏哥儿娘,大姐儿照顾的小奶娃。”方老太抱着小孙子,瘪嘴揭穿。
崔老太不乐意了:“你大爷的,你个老寡妇,你搁哪一杵,说的话比你三舅姥爷得那臭脚丫子还恶心呐!”
柏哥娘现在已经知道崔老太是什么样的人,邀功,都是为了面子。
也不会被她的话伤到,再陷入迷茫。
众人都在等着宴席开场,饿的饥肠辘辘。
这时,一夏日仍着盘领长袍,头戴六合一统帽的秀气小哥走了进来。
对着宾客们拱手行礼:“各位叔伯婶娘们这番吃好喝好啊!”
“哎!承泉有礼了。”
这从私塾回村后,引得村中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瞧瞧,那身学子长袍,跟他们的短打褐衣,头巾盘头,扎脚绑腿真是不一样啊。”
“确实,有学问和见识的人,这气度截然不同……”
崔承泉又走到崔老爷子跟崔老太面前。
掀袍下跪,叩首:“爹爹,孩儿求学在外,不能侍奉双亲,给您老请安。”
“好!好!好!”
崔老爷子十分有面,笑着连连称赞三声好。
崔老太喜极而泣,涕泗横流。
她抹了鼻涕,连忙上前扶起宝贝儿子:“哎哟,我儿孝顺啊!”
崔承泉不露声色,皱着眉轻轻避开她的手,然后扶着他娘肩膀:“娘,您坐,您坐!”
有的人则不以为然,持怀疑态度:“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读出什么来,还花费那么多银子。”
“就是,就是……咱地头的娃娃就该好好种麦子,磨米面。莫要想当官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不切实际。”
“我儿,那可是每回见着夫子,夫子都总说他勤勉刻苦。”
崔老爷子骄傲的回怼:“可见啊,他今后定是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的!”
崔承泉有些尴尬,是因为自小没有天姿,夫子只能夸给他爹听,平日里都是训他榆木脑袋。
也有的在嫉妒:“出了咱山沟沟就是城里人,混迹于外界,以后也不像是会回村的。”
一时间,村中充满了各种看法。
但是她小叔叔回村,还是激得很多娃娃对去私塾读书,产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