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尽管很不爽,但张海客得承认,他和吴斜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吴斜要出现意外,他这个替身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入了这局再想独善其身谈何容易,想到这,张海客惆怅的摇摇头,一时间脑海里暂时生不起其他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没有被张海言的话挑起火。
张海客这些年不是白活的,城府深不可测,养气功夫随着岁月的沉淀也在日渐见长,不至于被张海言简短几句话气到失去理智。
等半天见张海客没有开口呛人,张海言不禁侧目而视,然后注意到张海客脸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萧瑟表情,跟着陷入了沉默。
终归一笔写不出张字,不管他看张海客再怎么不顺眼,在外界眼中,他们依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
他和张海客斗嘴是常态,但还真没到痛恨的地步。
黑瞎子听了满嘴的口头官司,贱嗖嗖的搭着张海言的肩膀,“你们张家人咋都这么别扭,哑巴那家伙虽然冷冰冰的,背地里却是闷骚的紧。”
张海言脸一黑,黑瞎子这话说的,显得多冒昧,他恶狠狠的瞪了眼黑瞎子,用力的拍掉肩头上的胳膊。
“黑爷你早晚得被人打死。”
这家伙,实在贱的可以,张海言忍耐着一拳揍上那张俊脸的冲动。
黑瞎子揉了下拍疼的地方,没好气道,“难道我送的不是实话?”
一旁围观的阿宁十分无语,就算是事实,当着人的面倾诉出来,他不挨打谁挨打。
与此同时,心细如发的齐苏看到地上有一排稍显杂乱的脚印,开始还以为是吴斜和王盟留下的,但经过对比,这排脚印显得异常宽大,不太像是普通人能穿的码数。
察觉到不对劲的苏难挑了挑眉,半开着玩笑,“难道古潼京里还有外星生物?”
齐苏跟着动了下眉梢,蹲下身,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那个格外怪异的脚印,目光看向苏难,语气轻佻。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基地里或许存在着体型比寻常人还要高大健硕的不明生物,顺便祈祷一下,过去这么多年,这个物体已经死亡。”
齐苏说着,不顾苏难惊愕难看的表情拍掉手心的灰尘,慢慢站起身。
阿宁拧着眉抬头看了下,眼尖的发现楼梯口有一连串黏糊糊的液体,精致如玉的面容瞬间裂开,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怎么走到哪都少不了和那玩意儿打交道,我讨厌吴斜…”
西王母宫的蛇母简直就是阿宁内心挥之不散的噩梦,那庞大且恐怖狰狞的体型有些超出人类难以接受的范围。
足够吓哭一大堆小朋友。
阿宁拍拍脸颊,忐忑不安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怕什么,天塌下来有齐苏这高个的精英顶着。
苏难在听到阿宁的惊呼后,眼神当即一变,目光颇为忌惮的看向楼梯口,声音有疑惑和不解,“你说那里有什么?”
黑瞎子痞气道,“蛇。”
阿宁抬手捂着下巴,表情难受的像几天拉不出来的便秘患者。
苏难好奇极了,心里痒痒的很,究竟什么事能让阿宁这个手段和她同样毒辣,且镇定从容的女人当场失态。
齐苏拍拍阿宁,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吴斜的坑爹体质,不分敌我,走到哪就稳定发挥。
阿宁哭丧着脸,缓缓转过头,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齐苏,出口的声音虚弱而无力。
“老板,看在千万年薪的份上,你一定要保护好我,这年头人才难找,好脾气切听话的人才更难找。”
齐苏是阿宁认为武力值最强的。
这几次探险活动,基本是他保障着队友的人身安全。
这变态的家伙。
阿宁从不怀疑齐苏的战斗力,这男人强到离谱,敢在他面前炸刺,凉凉是肯定的。
齐苏非常享受阿宁这女强人的低姿态,让他成就感爆棚,齐苏拍拍胸口,应的十分痛快。
“你我之间那么客套做什么,你是我下属,我还能丢下你不管。”
阿宁暗啐了口,心中憋着股怨气,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说的很好听,倒是拿出点实际的,就会压榨她这个悲催的劳动力。
齐苏装作没看到阿宁幽怨质疑的目光,和蔼可亲的对刘丧叮嘱道,“一会万一有情况,你就躲我身后,小族长护着你。”
刘丧伸着脖子有心想反驳,他才是护着齐苏的那个,奈何齐苏态度强硬,坚持以见,完全不给刘丧表现的机会。
阿宁看着刘丧七个不服,八个不岔的模样,酸酸道,“别得便宜还卖乖了,我要有这样贴心温柔的领导,做梦都能笑醒。”
裘德考是阿宁名义上的养父,而事实上是,她不过裘德考手底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伙计,这外国老头心性凉薄的很,只有对他有利用价值,才会给点好颜色。
刘丧能在年少懵懂的年纪遇到欣赏他且宽厚待人的上司,不禁让阿宁实名制羡慕。
“是这样吗?”刘丧嘚瑟的仰着头,眼神不时的瞥向阿宁。
阿宁气的牙痒痒,忍着怒火警告道,“再嘚瑟小心我打爆你的头。”
齐苏没眼看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