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丰英右手闪电般狠狠往下一扣,斑竹中心校的二传手还来不及反应,球就利落地砸到了她的脚下。
扣球得分!比分9:4!
不是,这就?
全场一片寂静,两秒钟之后,观众席上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
笑容凝固在区中心校姑娘们的脸上,欢呼声还没有冲出喉咙就只得硬生生咽了下去。她们只觉得脸滚烫,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不是右手佯攻后再使左手扣球吗?
她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区中心校的教练把牙齿咬的咯咯响,犹如困兽,在场边走来走去,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相比之下,杨柳中心校这边的看客脸上的表情就要轻松的多,尽管他们心里得意,面上还是克制着。
丰英一击成功,仿佛就此打通了任督二脉,她和队友们默契配合,频频变招,假进攻和真扣球轮番使用,毫无规律,打得区中心校的姑娘们晕头转向,心理防线彻底瓦解。
她们脑子里没了战术和协调,只剩下机械的传球运球,像梦游一样打完了后半场,最后比分停留在15:5。
大局已定!王大刚幸福的要晕过去!
王书记和韩校长再也控制不住,两人狠狠一对掌,谁知用力过猛,疼的两人龇牙咧嘴却全然不顾,脸上那笑怎么看怎么别扭。
观众席后排。两个教练模样的男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离开了赛场。
杨柳中心校的十个小姑娘紧紧地抱在一起!
她们笑容灿烂,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我是分割线————
丁红明在医院里躺得毛焦火辣,当晚,液体输完了后就非要出院。
虽说经历了一场车祸,但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医生拗不过,只得叮嘱他随时注意观察,一旦恶心呕吐就赶紧就医,药也没开一颗就放他出院了。
他于是让妻子准备好礼品,星期五一早就去丰家。
刘菊花提醒他,周五学生在上学,要一直上到星期六上午,现在去了也找不到人,他只得耐着性子等。
周六一大早,两口子提着大包小包,骑着二八大杠就往杨柳公社赶。
好不容易到了。刘菊花从后座上跳下来,把手里的东西小心放到路边,用力揉了揉麻木的屁股,不耐烦说道:“哎呀!啥子破马路嘛!怎么会有人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丁红明白了妻子一眼,正色说道:“农村的路不都是这样吗?菊花你一会儿说话最好小心点,若是得罪了丰家人,你娘家的事儿也不要指望人家帮忙哈!”
刘菊花神情一顿,收起了脸上不合时宜的表情。
她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门一打开,一猫一狗冲了出来,对着他俩“汪汪汪”、“喵喵喵”就是一顿狂吠。
刘菊花吓了一大跳,本能地用手里的东西去打,嘴里喊着:“死狗滚开!哎呀!死猫你还敢抓我!丁红明!你是死人啊!”
这不对啊!上次自己来的时候这俩可黏人了,特别有灵性。
丁红明心里有一丝不安。
罗桂英走出来喝住了自家猫狗,把丁红明夫妻俩迎到了堂屋里。
丁红明赶紧说明了来意,刘菊英还忙着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
罗桂英眉头皱了皱,心里也有点不喜刘菊花,于是给他们倒了水,抓了两把花生,让他们稍坐一会儿,就自顾自忙去了。
丁红明按捺住急切的心情,认真观看屋里的摆设。
这间屋子陈设简单,却显得格外庄重,让人感到莫名的宁静与安详。
直觉告诉他今天来对了。
刘菊花似乎有所感悟,她不再抱怨,只埋头沉思着。
看着院子里熟练骑着狗子的狸花猫,他心里一动,来到院子里,和丰四儿套起近乎来。
丰四儿自然认得他。他嘴里叫着丁叔叔,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他的提问。
丁红明是越听越心惊。
尽管语焉不详,但他从小男孩断续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有预感今天这一趟不会白跑。
罗桂英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
不帮也帮了,人都找上门来了,也不好就这么推出去。
可是,孙女儿这能耐,虽稀奇厉害,但总归不能摆在明面上。就跟走钢丝一样,走得越久越容易有危险。自己对这夫妻俩又不熟悉,也不知道嘴巴紧不紧,人是否可靠。
而且,在大多数人眼中,孙女这是邪门歪道。她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被当成师娘子。一个女娃娃背上这样的名声,将来想找个好人家怕是难了。
罗桂英只觉得头发都想白了好几根,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中午时分,三个孙女嘻嘻哈哈回来了。一家人帮帮忙忙,做了一顿简单的午餐。
饭桌上,丁红明夫妻俩吃得心不在焉,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丰雪。
丰雪瞥了丁红明一眼,他眉宇间的黑气已消失不见,看来厄运已解。
但他的妻子面色苍白,隐隐透出青黑色,眼睛无光,一脸烦躁,整个人气场很弱,似乎正被邪气浸染。
这